第五章 承诺(第3/7页)

“我忘了谢谢她。”帕姆最后说。

“不,没忘。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的头不疼了。”她抬起头看着他。她的头发该洗了,但她的眼睛是明亮的,步履中有了活力。凯利想吻她,于是,他亲了她。“现在我们做什么?”

“我们要谈谈,”帕姆平静地说。“现在是时候了。”

“等等,”凯利回到工具间,取出两把折叠躺椅。他示意她坐下,然后说:“现在告诉我可怕到什么程度。”

帕梅拉。丝塔尔。马登再过三个星期就要过她的二十一岁生日了。

凯利终于知道了她的全名。她出生在德克萨斯北部贫穷地区的一个工人阶级家庭,父亲是个连浸信会牧师都感到头疼的人。

她从小就是在这样一位父亲的严厉管束之下长大的。唐纳德。马登只知道宗教的形式,而不知其内容。他很严格,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他生活失意,嗜酒如命,自暴自弃,经常无端对自己发火。每当孩子做错了事,他便用皮带或木棍抽打他们,直到他的良心感到内疚为止。这种时候很少,多半是因为打累了方才罢手。

长到十六岁以后,这个不幸的孩子终于不堪忍受。那天,她在教堂待了很久,然后和男朋友约会,当时她觉得自己终于有了那样做的权利。

那个男孩子的家庭也和她的家庭一样严厉,因此他们交往过程中甚至连一个吻也没有。

但这一点并没有减少唐纳德。马登的愤怒。

在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时间是十点二十分,帕姆回到家,走进屋子,看到屋内的灯光似乎也在燃着怒火,她的父亲怒容满面,母亲吓得躲在一边。

“他说的那些话……”帕姆眼睛凝视着地上的青草,慢慢地说着。“我根本没做那种事,甚至想也没有想过。阿尔伯特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

凯利抓紧她的手。“不用和我说这些,帕姆。”但她不得不说,凯利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继续听她说下去。

忍受了十六年来最残酷的一次毒打之后,帕梅拉。马登悄悄爬出了她那一楼卧室的窗户,步行了四哩的路程,来到了一个冷清、肮脏的小镇,在天亮之前登上了一辆开往休斯顿的灰狗巴士,因为那是第一班公车,她也不打算在中途下车。

就她自己所知,她的父母从未报警找寻她。各种下贱的工作和更糟的居住条件加重了她的苦难。

不久她便决定离开休斯顿,到其他地方去。带着她节省下来的一点钱,她搭上了另一辆大陆客运公司的公车到了新奥尔良。

胆小、瘦弱和年轻的帕姆从来不知道人世间还有专门捕食离家出走的女孩子的坏人存在。

她马上被一个穿着讲究、说话和蔼约二十五岁的年轻人盯上了。

那人名叫皮埃尔。拉马克。他请她吃饭,向她表示同情,并说愿意帮助她并提供住所。她当然接受了。三天以后,他成了她第一个情人,一周之后,一记沉重的耳光迫使这个十六岁的女孩接受了她的第二次性经验。

这一次是一个来自伊利诺州春田市的商人,其年龄可以做帕姆的父亲。

他占有了她整整一个晚上,事后付给了拉马克两百五十美元。

第二天,她吞下了一个药瓶中的所有药丸,但那只使她呕吐了一场,并挨了一顿毒打。

凯利静静地转她讲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的眼光平稳,呼吸正常,但他的内心却完全是另一种滋味。他在越南占有过的女孩,那些未成年的姑娘,还有蒂茜死后他所接触过的几个女人,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年轻女人可能并不能享受自己生活和工作的权利,他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而把她们虚假的反应当成真正的人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