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行者(第4/5页)

用了一个多小时,但他把他所有的队员都弄过了河,进入了走私者的小道。两个队员要留下来,一人在一座俯瞰那道铁丝网的小山头上。他们看着那个切开铁丝网的业余工兵干完修理活,以掩盖他们的进入。然后他也消失在黑暗中。

神箭手马不停蹄直到拂晓。他们全部暂停几小时来吃饭休息时,他们是准时的。一切进行顺利,他的军官们告诉他,比他们希望的还要好。

在香农的暂停很短,刚刚够加油和带上一个苏联飞行员来,他的工作是替他们讲话,以通过俄国空中交通管制系统。杰克在着陆时醒来,想着要去伸伸腿,不过决定那些免税店可以等到回程时再去。俄国人在驾驶舱的折叠椅上坐下来,86971号就又开始滑行了。

现在是夜晚。驾驶员今晚有种特别健谈的心境,宣布说他们下一个着陆点是在瓦勒塞。欧洲全境,他说,享受着清冷的天气,而杰克看着英格兰的桔黄色灯光在他们下面滑过。飞机上的紧张程度增加了——也许期待之情是个更好的词,他心想,他听着他周围人们的声调增高了点,然而他们的音量却降低了。你不能飞向苏联而不变得带点阴谋色彩。很快,所有的谈话部用的是一种刺耳的低语声。杰克对着塑料舷窗谈谈地一笑,他的影象问他什么东西他妈的这么好笑。随着他们跨越北海朝丹麦飞去,海水再次出现在他们下面。

波罗的海接着来临。你能辨别出东西方在什么地方相会。在南面,西德城市都有鲜明的灯光,每一座都被包围在温暖夺目的光彩中。在铁丝网布雷场屏障的东面可不是这样。机上每个人都注意到这种差别,交谈声变得更轻了。

飞机按空中航线G-24飞行;前面的领航员把耶珀森航图部分展开放在他的桌上。东西方之间的另一个区别就是在前者缺乏飞行航线。对了,他告诉自己,这儿没多少“派普尔”和“塞斯纳”〔Piper和Cessna,都是西方常见的私用小型飞机。——译者〕——当然,有那么一架“塞斯纳”……

“马上要转个弯。我们要转向新航向0-7-8,要进入苏联管制区!”

“好的,”驾驶员——“飞机指挥官”——片刻之后回复道。他累了。这是很长一天的飞行。他们已经在飞行高度381——38,100呎,或11,600米,按苏联人更喜欢的叫法。驾驶员不喜欢米制,即便他的仪表按两种方式都校准了的。执行转弯之后,他们又飞了六十英里才在温次匹尔期越过苏联国境。

“我们到——了,”什么人离瑞安几呎说道。从空中,在夜里,苏联领土使得东德看起来象狂欢节高潮的新奥尔良市〔在美国南部著名港市,有法国传统,包括狂欢节。——译者〕。他记得不少夜间卫星照片。找出流放劳改营地是那么容易。他们是在整个国家内仅有的有照明的方块区域……只有监狱才是照得通明的地方,多么阴郁啊……

驾驶员把这次进入只标为又一个基准点。按现在的风速风向条件,还有八十五分钟。沿着这条航线——现在叫G-3——的苏联空中交通管制系统是这个国家唯一能讲英语的。他们并不是真的需要那个苏联军官来完成任务——当然,他是一个空军情报军官,但是如果什么事不对头,事情可能就不同了。俄国人喜欢积极控制这个主意,他现在得到的有关航向和高度的命令比那些在美国空域内给出的要精确得多,好象除非在地上的什么急冲病患者告诉他,他就不知道怎么干了。当然那事有点幽默的成分。驾驶员是保罗·冯·艾希上校。他的家一百年前从普鲁士来到美国,然而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够放弃那曾经对家庭地位极端重要的“冯”。他回忆起来,他的一些祖先曾在那儿作战,在一马平川、积雪覆盖的俄国土地上。当然有几个较近代的亲属这样干了。可能有几个当他在上空以每小时六百英里飕飕飞过时躺在那里的墓穴里。他含糊地想着他们会怎样看待他的工作,而他那淡蓝色的双眼扫探夜空,寻看其它飞机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