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件传递(第4/10页)

“你在实验室说过,你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

“那有些帮助。至少有些入费心教过我一些东西,很久以前了。”那时你大概还在上中学呢,杰克没有说出来。那已经够了,“见过总统吗?”

“没有,先生。”

“我的名字叫杰克,好吧?总统是一个很好的人,能留心并提出很妙的问题。不要让他那瞌睡的样子骗了你。我觉得他做出那样子是骗那些政客的。”

“他们容易受骗吗?”格雷戈里茫然。

这引起一阵笑声,“有些人是的。武器控制的头头儿也会在那里。欧尼大叔——欧内斯特·艾伦,老资格的职业外交家,达特茅司和耶鲁的毕业生,他很精明。”

“他认为我们应该把我的成就拿去交易掉。总统还留下他干吗?”

“欧尼懂得怎样同俄国人打交道,是个内行。他不让个人意见影响他的工作。说老实话,我真不知道他对问题的看法。就好象是跟一个医生打交道。一个外科医生就他本人来说没有必要喜欢你。他要干的就是把出毛病的地方修理好。艾伦先生懂得怎样坐在那里自始至终听完谈判中的一切废话。你没有学会这样的本领,对不对?”杰克对着来往车辆摇头微笑,“大家都以为这很有意思,其实不然。我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令人心须的事。在若干小时之内,双方说的都是同样的内容——他们每隔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又重复一次,整天如此,天天如此。一个星期左右之后,此方或彼方作一点小小的变化,然后又接下去继续重复。就这样几星期,几个月,有时几年地读下去。但欧尼大叔精通此道。他感到兴奋。就我个人来说,大约一个星期之后,我就愿意发动一次战争来结束这个谈判过程”——又是一阵大笑——“不要说这是我讲的。它跟看着油漆变干差不多,乏味得要命,但这是很重要的,要有特殊头脑的人才干得了。欧尼是一个冷冰冰的、顽固的老家伙,但是他懂得怎样把这个工作做好。”

“帕克斯将军说他想叫我们停工。”

“见鬼,少校,你可以问问‘那个人’。我自己去问也没关系。”杰克跟在情报局豪华轿车后面,拐弯开向宾夕法尼亚大街。五分钟后,他和格雷戈里少校都在西侧厅的接待室里坐在名画《华盛顿渡特拉华河》的复制品下面,法官正在同总统的国家安全助理杰弗里·佩尔特谈话。总统刚刚同商业部长开了一个会。终于,一个特工处的侍卫来叫他们,并领着他们穿过走廊。

椭圆形办公室跟电视摄影棚布景一样,比许多人想象的要小些。瑞安和格雷戈里被领到靠北墙的小沙发前。谁也没有坐下,总统站在他的办公桌旁。瑞安注意到格雷戈里的脸色有点发白,想起了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这间房子和它所具有的权力,甚至使白宫内部的人有时也承认感到发怵。

“你好,杰克,又见面了。”总统大步走过来握住他的手,“那你一定是有名的格雷戈里少校喽。”

“是的,阁下。”格雷戈里差点窒息得说不下去了,不得不清一清嗓子,“我是说,是的,总统先生。”

“随便点,请坐。来点咖啡?”他向办公桌角上的一个托盘侍者挥手示意。当总统递给他一个杯子时,格雷戈里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瑞安竭力忍住不笑。这个使总统制又成为“帝王一般”(不管其含义如何)的人,是一个使人轻松随便的天才。或者说看起来是这样,瑞安纠正自己观点。喝咖啡的惯例有时使他们更不自在,然而那可能不是偶然的,“少校,我听说过关于你和你的工作的一些很了不起的事。将军说你是他的最明亮的星。”帕克斯听了,在椅子里挪了挪他的身体。总统在杰夫·佩尔特〔佩尔特的昵称。——译者〕旁边坐下来,“好啦,咱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