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13页)

死啦死啦:“我没说呀,我有说吗?还有看着你老弟我还不知道你爹是个什么脾气?可是关我屁事。”

我想着怎么回嘴,可是门口暗了一下,丧门星晃了进来。

丧门星:“都叫齐啦。”

死啦死啦:“走走。”

他掉头就往外走。我楞了一下,窝窝囊囊就往起里爬,我跟着他。

我在战壕里追着他们。那家伙头也不回。丧门星也头也不回。

我:“要干什么?什么齐啦?”

死啦死啦:“不干什么,什么也不干。别跟着,我没说三米以内。”

我就跟着:“谁听你的三米以内!要干什么?”

死啦死啦:“国难当头。忠字已经很掺水了,孝字上不好再打马虎眼了吧?”

我:“少装。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在发痒,浑身上下的痒。这痒跟孝字可没相干。”

死啦死啦:“嗯嗯嗯。礼义廉耻,痒死我啦。”

我:“痒死你个犊子!是人家挑剩下那点美国货让你发痒!”

死啦死啦:“哦嗬。”

我:“你不要挑事啦。我说真的!”

死啦死啦:“管你的真假,国土沦丧,痒得很哪。帮我挠挠。”

他把背伸给丧门星,丧门星就帮他挠,气得我直叫。“你是不是想过江?是不是?”

死啦死啦:“舒服死啦。好啦,走走。”

我:“又是擅自行动!虞啸卿会弄死你的!”

“哦嗬。”

“我不会跟你去的。”

“好极啦。”

“没人要送死的,也没人要跟你去的。”

“哦嗬。”

他站住了。丧门星也站住了,因为他们已经到他们要到的交通壕了。我也站住了,要再往前也过不去了——丧门星叫的人全拥在这儿啦,荷枪实弹破衣烂衫的,有些霸道的拿着刚抢到手的美械,不霸道的就拿着原来的破枪。

丧门星:“打过仗的,还能打的,全在这啦。”

我看了他们一眼,我不再说话了。

他们都在发痒,那帮家伙,贪生怕死的人渣,兵痞中的破落户,大字不识的造粪机。我的汗毛直竖,我也有点发痒,这与美械无关,就像我看着我们的坦克鬼叫,可我知道那不可能到我们手里,在这样的隔江对峙中也用不上。

跟这些都不相干。

这里燃了堆火,在禅达湿重的空气里冒着青烟。死啦死啦拿他的德盔做着垫子,在阿译提示下写着名字,然后团成纸条扔进另一个盔里。

我在人群里乱钻钻蹿着,光明正大地动摇着军心。

我:“让我瞧瞧你的肉。不辣,我瞧瞧你胳臂上的肉。”

不辣:“发神经哪?”

我:“绷紧了我看。”

不辣就莫名其妙地绷紧了,绷出一团并不发达的肌肉,我就给他往死里掐,掐得他一通怪叫。

我:“不怎么着啊。那你们抽什么疯?我知道你们活腻了,都腻到想死了吗?是长了点肉啦,可几枝四五手提机关枪能扫光西岸的鬼子吗?”

不辣就哈哈地笑,“不能啊。你疯啦?”

迷龙:“那哪能啊?你得瑟呀?”

我:“是你们在得瑟呀!他妈的全世界都抽疯啦。”

死啦死啦:“传令官。三米以内!”

我:“你离狗肉远点。别把狗肉也传染疯啦。”

死啦死啦:“滚过来。老子要个托架!”

我就愤愤的过去。那家伙把两个盔一合,然后玩命地摇,人渣们呵呵地看着,那家伙简直快把自己都摇散架了,然后往我手上一坐:“托着!”

我就托着。

人渣们呵呵地乐。

那家伙从盔里抄了张纸条,他站了个臭不要脸的位置,只有我看得到纸条上的名字——林译。

我愣了一下,阿译站在几米开外,眼里放着光,头发很飘逸。他从里到外都写着贱兮兮的几个字:让我去——为了让人看清这个,他很外道地拿着一枝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