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3章 谈何回头路

大华军队占据了巍峨的太谷城关,这是一座雄关,也是一座山城,原来的城内有数万人口,不过当华军攻入之后,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孤儿寡母,老弱病残,加起来也就一万多人了。

大部分人都被唐军抓来充军,男丁不是战死,就是被箭矢误杀,被城头附近炮火覆盖,死在战火之中。

这个罪恶很难说应该放在华军身上,还是唐军身上,有的男丁的确是大华士卒斩杀,死在刀下、箭矢下,可是这些男丁若不是唐军强行掠到军中,逼迫拿起武器守城,他们这些老百姓,也不至于受牵连。

所以说,唐军和华军,对他们都有伤害,但是,入城之后,大华的将士却没有把怒火牵连城内的残存百姓,而是不扰民户,甚至派人走访,得知城内粮草都被耗尽后,还主动派人给各家分一些粮食。毕竟要到深秋,然后就是严冬,没有口粮,她们都要饿死在家里。

徐世绩、侯君集两位将军进入城内,各负责一面城门,开始清理战场,要把这座城池,作为周转之地,囤粮之所,后方的粮草要源源不断地运来,到时候在太谷城进行囤积,一波波向前行输送,保证攻打晋阳时候,有粮草充足的保证。

罗昭云带着大军没有回太谷城,而是在太谷城北面五十里,水源充裕之地,安营扎寨。

壕沟、鹿障、倒刺、营盘、箭塔等军事防御设施,全都准备妥当,十里连营,浩浩荡荡,泾渭分明,营盘内井然有序。

夜幕之下,篝火摇摆,巡卫走动,防守严密。

罗昭云在大账内,亲自审讯了唐国太子李建成。

多年前,二人关系还不错,那时候罗昭云去了长安李府,还跟李建成等人结了一些私交。

但是争夺天下,利益当先,所有交情都要搁置一边了。

“建成兄,别来无恙啊!”罗昭云坐在虎皮大椅上,背后一幅山河社稷图,桌案上摆着不少走着和密卷,角落处有木架,挂着他的衣甲。

李建成被捆绑着推进来,身上的绳索还没有解开,衣甲上都是污血和破口,头发凌乱,脸上有污垢,听到这样的问候,惨然一笑,冷哼道:“称兄不敢当,你是华朝陛下,我是阶下囚,想要奚落和嘲笑,尽管来吧,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松了吧。”罗昭云倒是没有继续刺激他了,给执金吾的侍卫长宁武飞一个眼色,示意他给李建成松绑。

“喏!”宁武飞亲自动手,解开了背后的疙瘩结儿,给李建成暂时松开的绳索。

李建成忍着伤口疼痛,活动了一下手腕,撩开蓬头散发,目光跟罗昭云对视,苦笑一问:“打算如何处置,斩首祭旗,打击唐军士气?还是打算当筹码,威逼利诱晋阳城?”

罗昭云淡淡一笑道:“我大华正义之师,所向披靡,还用不到这些手段。至于如何处理,暂时还没有想好,如果晋阳城能够顺利拿下,或是令尊能够念着你的安危,念着晋阳城内十万户百姓的生死,能够和平归降,或许,你们不但有活路,还能继续为官!”

“呵,走上了打天下的路,还有什么活路吗?失败者,最终下场可能不会多好,你能保证自己不秋后算账?”李建成这样问,其实也是他的担忧,以及李渊担忧的地方。

如果是起义军投奔,或许还能作为将领继续试用,可是立国的人,像窦建德、王世充等人,下场都是死,投不投降其实后果差不多。

因为当你立国了,有了称王称帝的野心,就会被人提防着,时刻感觉如鲠在喉,过几年天下太平后,还是会不断边缘化,然后找机会收拾掉,有的甚至很快就找借口除掉。

所以李渊才不想归降,宁愿死磕到底,希冀突厥出兵,能够替他们撑过去。

罗昭云微微一笑,其实这个话题聊到点子上了,他的确对李氏父子有戒备之心,就是因为受历史书的影响,在那个真实的、已经发生过的历史空间内,李渊、李世民这对父子开创了盛唐,也算华夏文明的最强大、最辉煌的朝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