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大明法纪司(第2/3页)

当然了,这也导致了文官没大义也要找大义的行为,正是有大义要上,没大义创造大义也要上。

虽然这个时代都是官商,做官的家里面经商,这种事情没法管,后世都没法管。总不能一个人当官,叔伯二大爷都不让经商了,没有这个道理。

异地为官,加上严打贪腐,能够很大程度上遏制这种情况的出现。

做这种事情最好的就是东厂和内厂,但是朱翊钧不准备用他们,一用他们肯定就会闹出新的矛盾,这是不合适的。用文官就好了,同一个阵营,你们闹腾去吧!

张鲸不知道自己家的皇爷在想什么,不过听到皇爷的问题,连忙开口说道:“两位大人已经在外面的等候了。”

“让他们进来吧!”朱翊钧点了点头,淡笑着说道。

时间不长,在张鲸的带领下,王家屏和王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比起王篆,王家屏可就要年轻多了,他今年刚过五十岁。因为调养得宜,看起来很年轻,脸上皱纹都没有。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非常的有气质。

朱翊钧对王家屏还是很看重的,因为这个人不贪,当然了,这和王家屏的家庭也有关系,家里有钱。

这个人有一股“直”的劲头,基本上无所畏惧,是一个敢刚正面的人,这也是朱翊钧用他的原因。王家屏在任史官编修《世宗实录》时,不畏权贵,秉笔直书。

当时首辅大学士高拱之兄高捷任操江都御史时,曾用国库钱向严嵩的党羽赵文华行贿,被记入史书。

为此,高拱曾多次暗示王家屏笔下留情,文过饰非,均遭拒绝,同行以“良史”称之。

在高拱当政之时干这样的事情,可见王家屏的“直”,当然了,这里面或许有博名的成分,可是这就不容易了。在那个时候,几个人敢忤逆高拱的。

加上后来的调查,朱翊钧便觉的他是合适的人。

摆手示意二人免礼,然后朱翊钧便笑着说道:“调任都察院也有些时日了,两位爱卿可熟悉了?”

事实上朱翊钧这话等于白问,大明朝最复杂的衙门,被伸手最多的衙门,势力最错综复杂的衙门,肯定是都察院。从地方到京城,没人不想掺一脚。

同年同窗,乡党老师,乱七八糟的关系一大堆,清流最擅长这个了。

不然后来东林党也不会占据整个清流系统了,人家玩的就是同乡同年加同窗。

这两个人别说这么短的时间了,就是泡在里面一年,估计也理不顺都察院里面的线头,看不清水有多深。朱翊钧也没兴趣去理线头,去看它有多深。

来到大明这么多年,搞了这么多的事情,朱翊钧早就明白了,遇到这种情况的最好办法就是绕开它,然后另起炉灶,等到时机成熟,以新的取代旧的,废除了它。

王篆被朱翊钧问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熟悉了吧,违心,说不熟悉吧,显得无能。

“臣才疏学浅,到都察院也时日尚短,人尚且认不全,何谈熟悉都察院。”王家屏倒是没有挖王篆的顾忌,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想把都察院上下理顺,做到成竹在胸,臣觉得最少一年时间。”

朱翊钧看了一眼王家屏,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啊!

王家屏这个人其实是有些清高的,这也使得他的仕途并不顺利。

历史上万历元年至十年张居正任首辅,煊赫一时,群臣竭尽阿谀奉迎。张居正患病期间,朝内大臣为表关切和忠诚,都于祠庙间奔走祷祈,王家屏不屑参加。

张去世后不到两年,群臣就发泄积怨,倒张浪潮渐高。万历帝先褫夺了张三个儿子的官职,取消张本人生前所得太师头衔,后又加“诬蔑亲藩,侵夺王坟府第,钳制言官,蔽塞朕聪,专权乱政”之罪,公布天下。

此时,王家屏却给侍御任正字写信,为张家后代解脱。其不趋炎附势、秉公处事、胸怀坦荡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