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矛与盾(第2/3页)

一个个的骑兵被大枪长矛穿透,挑下马背;一匹匹的战马也被大枪长矛刺倒地上,速度和伤害从来都是相对的。哪怕是汽车撞到人,也会有痕迹留在铁壳上。现在辽军的一匹匹战马撞击的就是一堵‘墙’。

物理惯性之下,大枪长矛纷纷折断的同时,一匹匹战马也厉声哀鸣中走完了自己的‘马生’。与它们,与它们背上的骑兵,一同死去的还有盾墙后的梁山军刀牌手,甚至是身披重甲紧握大枪长矛的步卒。高速的战马即使被一杆杆大枪长矛扎成了蜂窝,那力量也是相对的,当它们死去的尸体以极高的速度冲入步兵阵列中时候,他们对面的梁山军甲兵也必然会被撞的骨裂筋断,惨不忍睹。

残酷而又血腥的一幕,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前列整齐的盾墙,在接触的那一刹那,便被撞的四分五裂,出现了无数缺口。在后续的契丹骑兵把自己命都豁出去的时刻,营伍一级的步兵阵列的前沿盾墙枪林就显然太过于脆弱了。

如果没有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后续的契丹骑兵,绝不会浪费前军同袍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才换来的战果。

他们会毫无间隔,踏着两军士卒和马匹的尸体,从缺口处蜂拥而入,入一柄锐利的铁凿,一刻不停的向着步阵的内里凿去。直到把梁山军的阵列穿透、粉碎、消灭。

这时候,这一战已经变成一支尖利的长矛与盾牌的比拼。矛与盾,这个比喻放在契丹骑军和梁山军身上十分合适。

而结果也会被既定,长矛一定获胜。因为梁山军的数量着实太少。

只看前沿的盾墙枪林在契丹骑军疯狂的冲击下,没能坚持上哪怕一刻钟,就被骑兵淹没,就足以证实。

汹涌澎湃的契丹骑兵在大火前停下了脚步。动物恐惧火焰,这是天性,谁也不能改变。

耶律余睹直想要发狂,这不是他所想象的。他所想象的场面是——铁蹄过后,战场上如血肉屠场一般,所有的梁山军尽数倒地,所有的人马尸体都被踩的稀烂,不成人形。甚至一些就已经真的变成了肉泥。

鲜血染红整个大地!

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在大火前避开,梁山军的这一招打了他们一措手不及。如此,大股的契丹骑兵只能从品字形阵列的空间中穿过。

箭如雨下,三个分开的营伍一级小阵中,所有的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拉弓射箭。

李应狠狠地呸了一口。他的将旗适才已经消失了,但他没有死。高强的武艺叫他在契丹骑兵的冲锋中活了下来。历经了契丹骑兵的洗礼,其他两个营伍一级战阵如何了且不提,只看扑天雕所在的这个品字形当前阵列,前列的盾牌枪林已经倒下了一半。

短短的碰撞,他这儿至少有百十人战殁。

布置在李应当前的刀盾手与重甲枪兵几乎全军覆没,如此他才受到了契丹骑兵的猛烈攻击。

李应的亲卫也死伤大半,仅剩的几个人如同血人一样持着刀兵盾牌簇拥在他周遭。

扑天雕此刻双脚没有踩在马镫上,而是脚踏实地。无奈何,面对着契丹骑兵拼死一般的疯狂攻势,他能顾得下自己就是万幸,胯下战马在没察觉时候被一斧头劈在了脑门上,整个头颅几乎分成了两半。也是他见机得快,径直向后滑下马背,这才没有被马尸压住。其后又在亲卫的拼死掩护下站稳了根脚!

而当他唰唰三口飞刀,要掉最后三个契丹兵的性命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将旗已经被某一契丹骑兵给斩落了。

将旗被斩,不管是不是夺旗,这都是很打击士气的。但梁山军的士气却没什么变化,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全力的对外输出伤害。

前沿的盾墙枪林被撞得残破,其后猥集成一团的重甲步兵,他们可没有历经契丹骑兵流的强力冲刷,此刻阵列严整,一个个重甲步兵,刀枪斧钺被放在地上,正全力以赴的弯弓射箭,谁还有心去看将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