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十不管(第2/4页)

然而,徐处仁和吴敏对边防之急,重视不够,措置无方,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

吴敏还上奏建议读书人都要增加一门《春秋》课程,又说王安石《三经新义》都是邪说,等等,皆非当时之先务。

另外,通过萧仲恭策反耶律余睹这个馊主意,也是徐处仁和吴敏给赵桓出的。

作为宰相,徐处仁与吴敏的确都不称职,至少,以他们之才,当不了这个混乱时期的大宋的宰执,他们开不好这艘快沉了的大船。

很快,搬到了徐处仁和吴敏的唐恪、耿南仲、聂山等人掌权了——唐恪升为少宰,因为没有太宰(在金营里当人质的张邦昌是挂名的太宰),唐恪就属于是宰相。聂山同知枢密院事。耿南仲为尚书左丞。

新任宰相唐恪,是哲宗绍圣元年进士,历任县尉、知府、转运判官等地方官职。

他是从基层干起,逐步被提拔到中央朝廷的。

宣和元年五月,东京城遭暴水淹没,情况十分危急,时任户部侍郎的唐恪临危受命治水。

有人建议决南堤,以纾解宫城之水患。

唐恪反对这种害民之举,他说:“水涨堤坏,淹没居民,此无可奈何,今决而浸之,是鱼鳖吾民也。”

唐恪不顾个人安危,乘坐小舟,现场勘察暴水实情,以求因势利导。

最后决金堤,将暴水注之黄河。

不到半月,京城水退,赵佶对唐恪大为称赞:“宗庙社稷获安,卿之力也。”

此次治水,显示出唐恪具有一定的解决危机事件的魄力与能力。

金军第一次兵临东京时,唐恪在杭州任知州。

李邦彦举荐他回京,任同知枢密院事,希望他能参与军事决策。

他回京后,赵桓决定重用,直接任命他为中书侍郎。

当时,大臣们都热衷于讨论宣和年间政事,致力于揭批“六贼”,希望改革时弊,拨乱反正。

唐恪对此不以为然,他对赵桓说:“改革时弊应逐渐进行,今日边事甚急,应先讨论边事。言者不顾大体,纠缠于从前之事,以快一时之愤,岂不伤太上道君之心哉?蔡京、蔡攸、王黼、童贯之徒,既已贬斥在外,姑且可已矣。他日边事既定,然后告知道君,请下一诏书,与天下共弃之,其谁曰不可?”

可以说,唐恪这时看得还是很准确的。

赵桓也觉得唐恪很有见识,于是,在免去徐处仁、吴敏宰相后,拜唐恪为少宰。

赵桓对唐恪寄予厚望,期望他能像当年治水那样勇于负责,敢于担当,挽救时局。

朝廷于是组成了以唐恪为宰相的新班子,班子其他成员为:何栗任中书侍郎、耿南仲为尚书左丞、陈过庭为尚书右丞、李纲知枢密院事(仅挂名而已)、聂昌(赵桓给聂山改的名)同知枢密院事。

以唐恪为宰相的新班子,对此时局势的判断与对策仍然分歧很大,仍然争论不休。

聂昌刚上任时反对割地议和,对战胜金人很有信心,赵桓于是命聂昌全面负责军事工作,并可便宜行事。然而时间不长,聂昌见河东官军屡战屡败,于是改变看法,转而赞同议和。

深得赵桓信任的耿南仲,自始至终力主议和。他主张效仿澶渊之役的办法,以三镇赋税来赎三镇土地,以换取两国和平。如果金人不同意,则必须忍痛割地求和。在他看来,战则必亡。

以扳倒王黼而闻名于朝野的何栗,则坚决反对割地求和,他说:“三镇,国之根本,奈何一旦弃之?况金人变诈罔测,安能保其必信?割亦来,不割亦来!”

唐恪审时度势之后,最终也选择了议和。

而赵桓则还是老样子,战和不定,一会战,一会和。

在这个危急时刻,宋国上下竟然还无法形成统一,如此一来,搞得整个宋国更加乱七八糟。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就算有心做事,也难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