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伤心(第2/3页)

青兮再度落泪,屈膝一福,感谢过后,又与诸女行礼后,转身离去。

不带一丝烟火气。

“呼!”

等青兮离去后,贾琮轻轻呼出一口气,面上的凝重色缓解下来,看着众人都盯着他看,笑了笑,道:“青兮身上背负着太重的东西,重到她早已忘了怎么去笑。我能做的不多,帮她减少一点而已。”

黛玉却有些不解:“可是……刚才你对她……”

刚才贾琮对青兮,哪里有一分温柔?简直冷酷。

贾琮笑着解释道:“她不是我的亲人,甚至不是我的朋友,若非先生主张,我都不会让她进家里,尽管她是江南第一花魁……虽然无法避开,但我要保证她身上没有太多因果线牵扯。刚才,我就是为了帮她斩断背后牵扯着她的线。”

众女懵然,贾琮见之好笑,摆手道:“不说这些了,当着你们的面解决此事,就是想告诉大家,咱们这点离别之苦,不值得太过悲戚,我们应该珍惜现在的美好……来,大家一起先干了这碗鸡汤,再喝酒。”

“嘻嘻!”

场面终于被贾琮说活泛起来,众人举碗……

“干!”

……

金陵府,江南总督衙门。

东朝房。

总督方悦、巡抚郭钊、布政使唐延、按察使诸葛泰四人皆面色凝重在座。

尤其是布政使唐延,面色更是铁青,神情几乎气急败坏,大声喊道:“他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扬州知府赵寅不仅是新党干将,也是唐延的得意门生。

文官不似武勋贵胄,可以血脉相传。

但文官却可以培养自己的门生,将权力一代代传递下去,庇佑子孙后人。

这也可看作是另一种世袭。

唐延当过乡试主考官,真正收入门下且成长起来的,目前只有一个赵寅,原本是寄予厚望的,也花费了大气力扶持,不想还未收获成果,就被贾琮以谋逆大罪给打入了诏狱。

这等痛苦,不比失子之痛好多少。

缺少了权力的继承,等他致仕下台后,谁来庇护他唐家?

这是要绝他的根基啊!

方悦、郭钊都没说话,江南地界出现了这样大一桩谋逆大案,他们督抚二人难辞其咎。

如此多的要员被一个盐商控制,书信言辞如同喝斥家奴,竟还招来了两千军马……

这等骇然丑闻,令他们如坠冰窟。

这个时候,谁还理会唐延的叫嚣?

贾琮已经将白世杰写给江南官场那十数封信的“手抄版”送了过来,就如十多记耳光狠狠扇在江南这四位大员的脸上。

偏他们不但不能还手,还要主动为贾琮擦屁股……

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唐延此刻与其说是在叫嚣,不如说是在害怕。

“元宫,以你之见,如今该怎么办?”

方悦面色木然,冷冷瞥了眼色厉内荏的唐延后,对沉默的诸葛泰问道。

诸葛泰沉吟了稍许,叹息一声,道:“谁也没想到,这些被寄予厚望的新党干将们,不过三四年的光景,就堕落到这个地步。如今,咱们要先下手为强,将贾清臣还未拿下的那些人手,提前拿下。然后上报朝廷,请罪吧。”

“不行!”

此刻唐延的表现一点没有封疆大员的气度,简直如燎了毛的野猫子般,激动的跳脚质问诸葛泰:“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想害死我们……”

“仲达住口!”

方悦沉声一喝,喝住唐延后,厉声道:“你以为我们不上奏,贾家小儿就不上奏了么?真要等他将江南官场抓个遍,我们想致仕还乡都难!”

巡抚郭钊惨笑一声,道:“元辅算尽天下,将贾家子算到江南,原意是为我等之刀,却不意太阿倒悬,锋刃过利,未曾伤敌,竟先伤己,真是讽刺啊。”

唐延忍不住道:“从那黄口小儿刚至金陵时,我就看出来他来者不善,分明就是冲我新党而来,他骨子里就是旧党的根!如今总算露出尾巴来,竟肆无忌惮的残压迫害我新党中人……是,赵寅他们的确有过,可那不过是小过,相比于新法大行,迎来崇康盛世而言,这些小过根本微不足道!什么谋逆造反,白世杰又不是疯子,他一没官二没兵,不过巴结些官员好做生意罢,怎会和谋逆牵扯上关系?要我看,这分明是那黄口小儿残害我新党官员!督臣抚臣,您二位大人一定要为我江南新党官员讨个公道啊!若在这样下去,人心惶惶之下,还怎么推行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