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直击元大都:“窝心拳”终于出手(第2/7页)

守卫直沽海口的是元廷辽阳行省左丞也速,所率皆是蒙古关东悍卒,论说一省丞相坐镇守要地,应该能抵挡一阵子,或许能爆发一场正儿八经的血战,但当明军远远还未开到海口,这位大元丞相即听风逃去,余部当然紧随主将逃命而去,而北伐军不战而获元廷海舟七艘,这下元都大震。

现在才算真正轮到了大都:常遇春、张兴祖一左一右,各率舟师,沿大运河东西两岸,步骑并进,元大都,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时的元廷也并不是就此放弃抵抗,还是派出了阻击部队,主帅乃大元平章俺普达朶儿只进巴,哪知道这时的蒙古铁骑驼着的已经不是蒙古勇士,胯下战马虽然还是那么服从驾驭,马鞍上的骑士却不是那么听话了,面对排山倒海般扑来的明军,人人无战意,个个有退心,根本没有形成像样的防御,徐达指挥大军摧枯拉朽般撕破元兵防线,知院哈喇孙等三百余人被明军生擒。

要照此形势,明军别说进兵元大都,就是一气追到蒙古人的老窝看来也就是动动腿脚的事儿,莫非朱元璋高估了蒙古人?

并非如此,当徐达进兵至通州,大军不得不止住了进军步伐,前面,通州在望,此地距大都不过五十余里,但却有一道河流——白河成了通州的屏障,而城内的元军看来没有一点弃守的意思,北伐大军终于要面对一场真正的攻坚战了。

据守通州的是大元国公猛将五十八,其人也是属于上了战场就盼着嗅见血腥味的那类“猛男”,闻听徐达率军杀到,不但毫无畏惧,反而立时兴奋起来!

五十八国公也并不是盲目乐观:明军一路征战,自然属于远来疲师,而通州的蒙古勇士却是真正的以逸待劳,部下猛将卜颜帖木儿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前面又有白河作为天然工事,此时如不给明军一个狠狠教训,那天下还有蒙古人作战的地方吗?

再说也无处可退了,背后便是元大都,就是皇帝,就是大元朝的文武百官,总不能当真看着明军兵临大都城下吧?

于是,五十八国公看着远远立在对岸的明军大营,决心给来犯明军一个迎头痛击,在通州,就在帝辇之侧,再现蒙古铁骑昔日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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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东岸,前锋常遇春大营之内,正在部署明日对通州的攻坚战。

常遇春自从军以来,不论率兵多少,还从未遭遇过败绩,哪怕仅有自己一人,哪怕自己一人面对的是数万铁骑!

一个小小的通州,一道窄窄的河道,就能成为大明北伐军的绊脚石么?军事常识早就有定论:从没有攻不下的城池!

这是战争铁律:攻击方之所以遭受挫折或者对某一堡垒持久未下,那是由于火候未到,只要耐心再加方法得当,攻克一城一地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而眼下,时间在明军一边。

原因也极为简单:孙子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也就是说:一般情形下,都是主动攻击的一方占据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固然也有少数人奇袭优势方成功的战例,但只能作为“特例”,不能作为战例。

实际上,作战如对弈,双方主将即对弈棋手,不论攻防,胜负其实决定于主将腹中,哪位能投子于对手意料之外,即是妙着,妙着一旦得手,对手也就只能束手投降。

现在两位“棋手”都在琢磨对方。

镜头一:通州城内的元军主将五十八国公:不就是依仗人多势众么?但大军再多,能实际出手的也就前锋一部,地形与工事永远都是防守者的保护神,不论啥时候,都是防守者易给进攻方造成绝大伤亡,甚至可以提前布置陷阱。

通州!就是诱饵,通州城与白河之间,就是一个绝佳的杀戮明军的陷阱!

镜头二:通州城外的明军主将常遇春:在数十万大军面前,一道普通河流怎会成为天堑?大军所至,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围城乃战局必然趋势,等到小小通州被围成铁桶一般,还有谁能无望地固守城头?所谓屏障乃是指一个据点加以引申而组成的战线,从没有一个孤零零据点能屏障一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