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考验(第3/4页)

陈新呵呵一笑,这跟着老爹学就是如此,只好答应了,但看这蔡申举猴儿一般性格,能学几个字很难说。

“也不一定要学账房,你看我这账房不是也要干杂活。”

“干杂活也好过出海,我爹说让我准备一下,可能要跟东家出海。我娘担心得不得了。”

陈新不动声色,笑着道:“出海还不好,给你娘找个倭国媳妇回来。”

“我才不想去倭国,海上就靠一条船,万一翻了坏了,我又不会水。想起来就怕。”

“你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有时间我还可以教你游水。”

“倒是没说,只说快了。你可别跟别人说,我爹叮嘱过的,我也就跟陈哥你能说几句话……”

两人正说着,就听老蔡在院中拉着破锣嗓子喊陈新。

陈新开窗对老蔡道:“先生叫我?”

“是,快到铺中来,东家找你办事。”

陈新连忙出了门,到了铺中,赵东家昂然站在中间,看他来了,招招手让陈新到了面前,拿出一包东西。

“把这包碎银拿到立业坊的倾销店(注:将碎银换为银锭的店铺,又作倾银店)兑换了,我午后要用。老蔡你忙完先来二进,有事。”

他说罢也不说是多少银子,背着手回了二进。

陈新心中微微有点诧异,平常稍多点银两都是由老蔡处理,今日这么多银子,却让他去办,不知这东家找老蔡有何急事。

诧异归诧异,事情还是要做,陈新当着几人的面用戥称称过,对蔡掌柜道:“先生,总共是二十一两六钱六分,分后面大致四厘。”

老蔡点点头,吩咐他:“那点没关系,早去早回,去了就说是东元店的,他们不敢动手脚。”

“是,谢先生指点。”

当下收好碎银,一路寻到立业坊的倾销店,门口一块大大的布幌写着“倾银”二字,进了门,一名店伙迎过来。

“公子倾银还是兑钱?”

“倾银,我是东元店来的,烦请先用天平称过。”陈新把布包拿出摊开在柜台上,柜台坐的掌柜一听是东元的,过来看了看份量,摆出些法马用天平称了,给陈新看,是二十一两六钱六分七厘,比陈新自己称的还多出一些。

称过重,掌柜问陈新:“公子如何倾?”

陈新不太懂,想想道:“你一般如何做的?”

“公子可以做两个十两足色银锭,一两六钱做成水丝小锭。五分六厘交了火钱,公子还可以落得一分辛苦钱。”掌柜恭敬的说。

突然他又凑到陈新耳边压低声音道:“东元店的银我们不敢掺假,但用点手法,每锭省出两三钱银总是有的,成色不变,重量不少,任谁也看不出来。只要公子同意,你我两家平分。”

这掌柜约在四十岁,皮肤黝黑,一副粗犷模样,他的态度可说很和蔼,但总让人觉得什么地方别扭。

陈新心中微动,随即笑道:“哦?你可知我是东元店少东家,我自己的钱怎会与你平分?”

那掌柜眼中露出些嘲笑之色,脱口道:“公子说笑,你明明是……”,突然发觉失言,停了停才把话圆回来:“你明明不可能是,那东元少东家我是见过的,哪里是你了。”

陈新面带微笑,指指那店伙:“确实是玩笑,我也如他般是东元的店伙,但东家待我有知遇之恩,我岂能负他,兄台也是好意,但我只有心领了。便按刚才你所说,两个十两足色,一个一两六钱水丝,火钱不少你,半点不得掺假,剩下的一分一厘碎银便请全数退与我,好让我还给东家。”

掌柜和店伙楞了楞,似乎没想到陈新会这样,又看他神态坚决,没有办法,只好按陈新说的,细细称了,分出两个银锭重量,掌柜又过来收了火钱,剩余一点碎银都退给陈新。

陈新一直仔细看店伙操作,眼睛一眨不眨,看他一丝不差把碎银放入熔器做成银锭,比看贼还认真。那店伙被他看得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