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忠仆(第3/3页)

“徐公子以为呢?”

“我当时以为他们胸无大志,现在我以为……史书记错了。”

“徐公子以为自己没错,史书有错?”费昞语气稍显生硬。

“我当然错了,最大的错误就是非要从书中先学道理,然后再一个个践行。我说书中有错,不是记载有错,而是论断有错。天成朝史书,只记张息帝如何一步步定鼎,好像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心怀天下,其他诸国只求偏安之计。我想,心怀天下的人从来不缺,成功者却只有一个,遗憾的是,败者只是败者,在书中,他们是恶人。为什么有些人拒绝自立?无它,被击败了而已,败而不服,为恶人,败而追随,为忠臣,其中并无更多道理可言。”

“徐公子以为自己被击败了?”尹甫问。

“我败了,一败涂地。”

费昞刚想问徐础是败而不服,还是败而追随,尹甫却站起身,深揖一躬,“由实端入道,虽永远不得大悟,且漏洞百出,常获败绩,但是或多或少终有所得。由虚端入道,看似大悟,无懈可击,永立不败之地,终是一场空,于己无益,于世无助。徐公子后悔称王,先师也曾后悔思多行少。”

尹甫顿了顿,“徐公子应当留在思过谷,但是不该久坐席上,正是万物复苏之时,徐公子何不踏行山水?”

费昞吃了一惊,“尹侍郎真的不争此谷?”

尹甫仍看着徐础,“徐公了想让天下人忘掉‘吴王’,需要另寻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