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犯人(第2/3页)

谭无谓摇头,“再早一天,的确没我的事,可我们昨天刚刚结拜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宿醉未醒,情义怎可弃之不顾?”

沈聪打量谭无谓两眼,摇头道:“五弟真是糊涂……他既然与钦犯结拜,一块带走。”

两名士兵上前抓人,谭无谓挣扎两下,身躯虽大,却没什么力气,束手就擒,笑道:“沈大不识人甚矣,乱世之中,无辜而杀壮士,必受其咎。”

徐础向谭无谓道:“二哥何必如此?”

“无妨,我曾向苗总管献策,他……喂,我的剑。”

士兵夺走他腰间的长剑。

一行人向外走,沈耽匆匆跑来,瞥一眼徐础与谭无谓,径直来到兄长面前,怒道:“大哥为何抓我的客人?”

“你的客人?楼础乃刺驾钦犯,怎配当我沈家的客人?五弟,别再闹了,朝廷使节就在城中,若惹出是非,你担待不起。”

“不行,人必须留下,就算要抓,也是我自己抓。”

沈聪将弟弟推到一边,“平时让你三分,碰到这等大事,沈家可不由你做主。”

“父亲能做主,你不要动,我这就去找父亲,他的命令你总听吧?”

“父亲绝不会私藏钦犯。”

沈耽来到徐础面前,拱手道:“请四弟放心,愚兄绝不会坐视你在并州受辱。”

徐础还没开口,身边的谭无谓道:“三弟要快些,苗总管赏识我的才华,对四弟可不会那么客气。你不要单独去求牧守大人,最好叫上你姐夫。”

沈耽一愣,点点头,说声好,迈步跑开。

谭无谓向徐础解释道:“周元宾是沈家女婿,以经商为业……”

士兵推两人迈步,谭无谓边走边道:“周元宾生意不小,尤其是与北方来往颇多,深得牧守大人信任……”

沈聪扭头道:“谭无谓,再不管住嘴巴,我让人割掉你的舌头。”

谭无谓立刻闭嘴,向徐础满含深意地点点头,徐础一点也没看明白,只知道原定计划受挫,自己遇险不说,沈耽的大计、马维的性命都受影响。

沈聪在大门口上马,其他人步行。

徐础忍不住道:“沈工部擅自行事,不与牧守大人商量一下吗?”

“谁说我擅自行事……嘿,全家人都被老五迷惑,只有我还保持几分清醒。不能再任他这样胡作非为下去,将你交出去,至少表明沈家没有反心,父亲也能更坚决些。”

徐础哑口无言,他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不可劝说之人,多少还能进言数语,唯独面对沈家老大,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比犹豫不决更顽固的是胆怯,沈聪不敢举兵,害怕惹恼朝廷,比楼硬更甚。

谭无谓忍了半路,快到总管府时,抬头向沈聪道:“沈大,你是不是又做错什么惹牧守大人不高兴了?恕我直言,错上加错并不可取,讨好父亲另有办法……”

“割掉他的舌头。”沈聪下令。

谭无谓将牙关咬紧,沈聪没再催促,士兵也就放弃。

总管府位于北城,外面守卫的士兵更多,沈聪在街口下马,请守街校尉去向苗飒通报。

校尉认得沈聪,听说所他带一人乃是钦犯楼础,大吃一惊,亲自去见总管,很快回来,请沈聪与两犯进府,其他人留下。

徐础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叫喊,“等等,牧守大人有令!”

沈聪与校尉反而加快脚步,身后的士兵横枪拦截。

苗飒是兰恂的外甥,与楼础算是拐弯抹角的亲戚,但是两人从来没见过面,没有亲情可言。

苗飒在晋阳城内与沈家对峙,心中十分紧张,甲不离身、刀不离手,周围常有数十名亲兵护卫,见沈聪只身前来,犯人只有两名,他稍稍放下心来,绕过书案,向沈聪拱手,然后来到徐础面前,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