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听事(第3/3页)

在好友面前,楼础显出自己张狂的一边,右手举杯痛饮,左手指点江山,“远远不够,西、北两方不过是些小乱。”

马维笑道:“础弟长在大将军府里,消息可不灵通啊。征西将军去年三月带军进入秦州,一年多了,捷报频传,好几人因此封侯,可盗贼就是扫荡不尽。要么是征西将军虚报军功,要么是秦州贼情比预料得更加严重。至于并州,嘿,沈牧守是你们楼家的老朋友,可是受皇帝猜疑已久,这回突然传信说有人造反,怕是另有隐情。”

楼础摇头,“不然,秦、并两州无论形势如何,都不影响天下大局,冀州之战才是关键。”

“与北方贺容部的战争?础弟没听说吗?朝廷已经决定撤兵休战,想要再战,至少要等个两三年。”

楼础还是摇头,“朝廷有意休战,皇帝未必有意,依我浅见,当今天子不会轻言放弃。”

“当今天子……”马维喃喃道,不由自主地向左右看了看,见无外人,才敢继续道:“天下若是大乱,必然乱在皇帝身上,登基十多年来,也就头两年装模作样,然后原形毕露——础弟有想过愚兄的提议吗?”

楼础放下酒杯,“你不是开玩笑?”

“这样的玩笑开得吗?”

“嘿,就凭你我两人?”

“有些事情看上去很难,其实容易,仗剑行刺这种事,周黑犬用来报复普通百姓就是愚蠢,咱们施于皇帝身上却不失为奇计一桩。”

“谁仗剑?谁刺杀?”

“哈哈,我就知道础弟绝非池中之物,朝廷禁锢五国之士,杀戮不止,不知何时就轮到你我,有心之人谁不愤慨?况且天成初创,根基未稳,偏又赶上昏君在位,天象已有垂示,这正是你我一飞冲天的时候啊。”

楼础看看桌上的残羹剩炙,想想自己与马维的状况,问道:“咱们能做什么?”

“愚兄自有妙计,只差础弟相助。”

楼础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本事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