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父子(第2/3页)

刘健感慨万千:“是啊,有他们这群有志气的读书人,大明位列中国,便可无忧了。”

三人感慨万千。

他们的本心里,还是那一套,那一套固然传承了千年,固已腐朽了,可现在看来,竟开始生出了新枝,这……才是儒学的希望所在啊。

倒是此时,谢迁振奋精神:“眼看着,就要入秋了,这各付各县即将等秋收之后,解押钱粮入京,却不知今岁的钱赋和粮赋几何,而今,朝廷真是处处都有难处,处处都要钱粮,数十数百万户人,都张着口……诶,难啊。”

一说到税赋,李东阳便觉得头痛起来。

国库现在亏空的实在太厉害了。

可偏偏,没有新的财源,却又因为,物价的涨跌,反而使朝廷捉襟见肘,去岁有极大的亏空,今岁,亦是如此,明年呢?

难啊,真难……

他只好用一句古话来安慰自己:“治大国如烹小鲜……”后头的话,就听不甚清了。

……

方景隆出了宫。

方继藩伫立在午门之外。

父子阔别已久,今朝相见,方继藩只远远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了门洞,顿时百感交集。

自己的爹……活的。

方继藩疾步上前,与方景隆四目相对。

随后,方继藩已毫不犹豫,将泛滥的情感,统统迸发了出来,至方景隆面前,拜倒:“父亲……”

去他娘的脑疾,我就叫爹咋了,来啊,现在谁还敢扎我的针。

或许是方继藩在方景隆心里,已长大了,这一声父亲,竟叫的毫无违和感。

方景隆眼里噙泪:“好,好,好。”

上前,要将方继藩搀扶起来。

方继藩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

从前书信往来,哪里及得上今日这般,可以四目相对,可以亲自聆听对方的声音。

这一别,已有六七年了,六七年啊……方景隆显然有一些老迈了,可精神却还不错。

方继藩红着眼,平时嚣张跋扈惯了,面上如戴了一层面具,而今,这面具再无法承托起他内心的激动,方继藩叩首:“孩儿见过父亲!”

“起来,起来。”方景隆双手把住方继藩的手臂,上下仔细的端详,长高了,依旧还是这般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这一点,还是很像老夫。

“父亲您……”方继藩张口欲言什么,只觉得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说,不吐不快。

方景隆也同时道:“继藩……”

二人便都住口,相视一笑,方继藩便道:“父亲,有什么话,你先说。”

方景隆才道:“继藩,正卿呢,为父的孙子呢,他人在哪里,他多高了,怎么没有将他带来,诶,可想死为父了……”

方继藩:“……”

“继藩,你怎么不做声,怎么,出了什么事,正卿他……”

方继藩勉强的挤出笑容:“在西山,保育院!”

西山……

方继藩躯体一颤。

却整个人,一下子生机勃勃起来,宛如霜打的茄子,找回了第二春。

“走走走,去见正卿去,我的亲孙啊。”

……

保育院里,日渐长大的孩子们,开始各自喂养自己的小马驹。

每两个人,都会分发一个马倌和小马驹子,大多是刚出生的小马。

孩子们需每日为他们准备草料,甚至需在马倌的帮助之下,给小马驹子进行刷洗,甚至……还需清理它们的粪便。

朱载墨和方正卿二人是一个小组,两个一起照料着一匹白色的马驹。

这小马驹的脾气有些糟糕,喜欢随地大小便。

朱载墨和方正卿两个,正在清理着马粪,方正卿唧唧哼哼,拿着小铲子,一面挥舞,一面发出不满。

朱载墨若有心事。

“表兄,你在想什么?”

朱载墨微微皱眉:“昨日先生所教的国富论,很有几分意思,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