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6章 汉道昌(第3/3页)

王守仁凝视着陈贤:“所以本质上,律令,并非是越高深和繁复越好,若一县之地,只有区区几个胥吏才能了然于心,那么这律令,又有什么意义呢?简单明了,通俗易懂,使上至判官胥吏,下至诉讼双方的百姓,一目了然,自然,也就难有官吏舞弊,小民枉法而不知了。”

“圣学,也是如此啊。”王守仁笑吟吟道:“有一些人,将这圣学,非要弄的高深无比,于是乎,天下真正知道何为仁政者,寥寥无几,这……难道就是圣人的本意吗?我不敢苟同。我认为,圣学就需简单明了,莫说是读书人能看得懂,便是天下所有人,都能一目了然,如此,圣学才可深入凡夫俗子之心,这才是圣人人人皆尧舜的愿望。如若不然,所谓的圣学,操持于区区一些大儒之手,这些大儒,以治学之名,使其更加高深莫测,那么……这样的圣学,便和那繁复的律法一般,本是护民、爱民之物,最终,却成了害民、妨民、愚民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