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惊愕的第二日(五)(第3/4页)

在冀京的这些日子,提到吃酒的地方,也只有[汇仙居]与[百花楼]这两个地方最让谢安记忆犹新,前者是酒水美味、令人陶醉不已,而后者则是陪酒的美人热情,令人流连忘返。

只可惜,由于梁丘舞已经知道了谢安的性子,不时耳提面嘱且不说,甚至于危言恐吓,屡次提到家法二字,这才使谢安收起了花花肠子,再不敢踏足冀京城内那风花雪月之地。

要不然,谢安与项青可是那里的常客,就连安平王李寿也曾经被谢安拉去几次。

由于梁丘舞不在,兼之在座的都是熟悉的人,因此,谢安等人哪里还会在意什么,几坛美酒下肚,面色早已呈现醉态。

“听说,南国公与南军即将返回冀京?”端着酒盏,荀正随口说道。

“哦?”谢安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

要知道,毕竟南军是重步兵,况且又要押运一千六百万两充当军费的赃银,行程自然比不过东军。

一千六百万两银子啊……

一想到东军营地内的那一千六百万两银子,以及属于长孙湘雨的八百万两银子,谢安心中痒痒。

好家伙,四千万两的银子,自己就只捞到五十两,虽说陛下赏赐了五十万两赏银以及五千两黄金,可比起本该属于自己的两千万两,那算得了什么?

荀正哪里知道谢安是在为那些银两而暗自感到心痛,见他默然不语,叹息说道,“此番,南公府吕家可是损失惨重啊,其世子吕帆,明明才娶了那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却不想殒命于战场……可怜了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刚嫁到吕家就当了寡妇……”

“……”听闻此言,谢安握着酒盏的右手微微一颤,当即岔开话题,转头对廖立、马聃二人说道,“对了,廖立,唐皓、张栋他们,有消息了么?”

廖立摇了摇头,继而笑着说道,“大人心急了,几位将军的家眷,皆在西凉,往返一趟,最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哪有这么快?”

其实谢安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毕竟荀正无意间的话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说起来,大梁那边也不知如何了……”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里咀嚼着,马聃轻笑着说道,“算算日子,屯扎在大梁的那些弟兄们,想来已接到朝廷发下的赦罪文书……此全赖大人仁义啊!”

“呵呵!”谢安笑了笑,不得不说,被多达二十万人当成恩人感恩戴德,这种感觉确实相当不错。

见话题转到这方面的事,苏信深思着说道,“对了,话说王褒、秦维等人,前些日子已经由刑部定罪处斩了吧?”

“唔!”谢安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过没去关注罢了,毕竟在他看来,似王褒、秦维等叛军将领,不过只是太平军唆使的一杆枪罢了。

一句话,当时若不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扮作叛将亲自坐镇函谷关,那帮叛军早就被吕帆剿灭了,哪还轮得到谢安与李寿领此大功?

当时西征之事凶险异常,可如今想想,谢安却感觉有点庆幸,不但与长孙湘雨拉近了关系,更与陈蓦这位堪称天下第一猛将的人变成了亲戚,美中不足的是,似刘奕、乌彭那些良将误死在陈蓦手中,要不然,谢安如今身边的班底,恐怕要更为雄厚。

想到这里,谢安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如今他能做的,恐怕也只有托人好生照料那几位将军的孀孤了。

抛开心中烦恼事,谢安一干人一面天南地北地聊着,一面争相敬酒,以至于当梁丘舞从长孙家返回找到谢安时,这一桌的人,几乎都喝地差不多了。

当然了,谢安除外,毕竟他可不想见到梁丘舞恼怒的神色。

果不其然,当梁丘舞走入厢房,瞧见一桌子的醉鬼后,表情相当不渝,可当她注意到谢安依然清醒时,眼中却露出几分欣慰之色,竟不曾出言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