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掌兵:变故(一)(第4/5页)

一排叛军倒下了……

“陷阵之志,有我披靡!”

又是一排叛军倒下了……

南军那沉重的脚步声,每踏一步,都仿佛是踏在此地所有叛军的心中,令他们感到说不出的压抑。

自古以来,在沙场之上,将领会不止一次地喊[杀]来激励麾下士卒的士气,但是南军,至今为止都没有喊过哪怕一句……

这军军队,仿佛是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仿佛是一块难以撼动的磐石,机械似地喊着口号,机械似地重复着举盾、刺枪的动作,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动。

“这根本不是战斗,简直就是……”

单方面的屠杀!

远在函谷关之上,唐皓深深吸了口气,即便是隔得极远,他也能感受到南军那一往无前的气势。

为什么?

明明已经承受了损失过半的沉重代价,为何这帮人的气势,比之前一次还要强?

想到这里,唐皓皱眉望向南军中阵处那面随风飘扬的巨大旗帜,黑底白字,上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陷阵之士】!

这就是南军么?号称打不垮的铁血之师?

唐皓低头望了一眼的右手,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然不知何时,渗出了一层汗水。

忽然,城外的叛军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唐皓下意识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在叛军将领孟翱的率领下,叛军集中力量攻破了南军一角,使得南军那坚不可摧的防线,终于出现了一丝破绽。

“好!”函谷关上的叛军将领大呼一声,仿佛是打赢了胜仗一般,恐怕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便出声欢呼。

但可惜的是,他们脸上的笑容,仅仅维持了不到数息的工夫……

在他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被攻破了一角的南军丝毫没有出现慌乱的现象,甚至于,那些南军将士根本没有去注意倒下的同泽,跨过同泽的尸体,补上了防线。

整整四个千人方阵的南军,没有一个人在意已悬置脑门的利刃,也没有一个人去哀悼战死的同泽,前排的士卒战死,后排的士卒便补上,从始至终,不见有任何人退却,也不见有任何人大呼小叫。

纵观那四个千人方阵,唯一能够听到的,便是[陷阵之志]的呐喊,除此之外,便是整齐地令人难以置信的踏步。

这支军队,到底怎么回事?

与唐皓一样,此刻的叛将孟翱,亦抱着相同的怀疑,甚至于,他在这方面的感触更深。

要知道就在刚才,他孟翱瞧准一名南军士卒头盔与铠甲的缝隙,举剑向那道缝隙斩去时,他清楚地瞧见,那个南军士卒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但是,那个士卒手中的长枪,依旧是朝着面前密集的叛军扎去……

孟翱手中那锋利的剑,斩过了那名南军士卒的脖子,顿时,那名南军士卒的脖子处殷红一片,鲜血止不住地朝外冒,但即便如此,那名南军士卒依旧高喊着口号,举起重达百余斤的铁盾,与身旁的同泽齐刷刷地踏前一步,继而,在刺中他人生中最后一枪后,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连最后临死前的呼喊都没有……

而更令孟翱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对于这名南军士卒的死,他周围的同泽们竟没有丝毫的表示,别说气愤填膺地冲上来与他拼命,甚至连目光都不曾瞥一下。

这支军队,究竟是怎么回事?

望着那后排的南军士卒踏上前一步,补上了被孟翱所杀了那名南军的士卒,孟翱心中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直到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南军口号中那[有死无生]的含义……

突然,他浑身一震,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却见有一柄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抬头再一望面前的敌军,他发现,那是一名眼中充斥着无尽恨意,却竭力压制着心中愤怒的南军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