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3/4页)

若是提前打点了,还有的能给用硝石冰冻代替击打,少受罪,流血少,恢复的也快些。

不过绝大部分人不到走投无路也不会去当太监,所以硝石的法子基本相当于没有。

“确定是个女子么?”庞牧追问道,“等闲女子却哪里知道这些?”

莫西压根儿没想过凶手是个男人的可能,直接就懵了,愣了会儿才结巴道:“这,这难不成还能是个男人?”

庞牧摇头晃脑道:“说不准。”

素来正派的莫西嘴都合不上了。

等他们到达康远县时,原本的细雨已成瓢泼之势,街上摊子收的干干净净,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只有路边做熟食的店铺内飘出一阵又一阵白色水汽,汇入雨幕中瞬间消失不见。

石板路上积了薄薄一层雨水,车轮碾过时溅起细小水花,将上面的铆钉和纹路照的清清楚楚。

莫西指了指前头,“就是那栋宅子。云安虽然搬回家住,但因怕被妻子看出端倪,至今都分房睡着,也不见客。”

不见客?他们又不是客!晏骄挑开车帘瞧了眼,“去叩门,直接亮腰牌。”

幸运的是除了云安本人和贴身小厮阿沅之外,整个云家上下无人知道他月初遭遇了什么。门子一听是刑部来人,还以为主家犯事儿了,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记得主人说的什么不见客?直接把人让了进去。

庞牧回头道:“老齐,你带小八守在外面,这么一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抄家来了。”

齐远咧嘴龇牙,“我倒是想啊。”他都好几年没干这营生了。

大名鼎鼎的定国公夫妇亲自来访,放在寻常百姓家可谓祖坟冒青烟,饶是云安不想见人也得出来迎接。

据阿沅交代,他是本月初一出的事,距今也不过二十日,又是偷摸养病郁结于心,整个人看上去就很憔悴,走路也不稳当。

他的妻子是个极温柔的女子,一直以为丈夫最近身体抱恙,见他过来还本能的伸手搀扶,谁知下一刻就被挡了回去,连晏骄这些外人都替她不忿。

她却好似习惯了一样,对众人恭敬解释,生怕这群突然登门的贵客降下怒火。

晏骄有些不忍的看着她,“夫人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来问些事情,问完了就走了。”

云夫人越发紧张了,忙道:“外子最是老实本分,绝不会惹是生非,大人莫不是弄错了?”

本分?庞牧呵了声,意味深长的看向云安,“云掌柜好福气啊,夫人这样贤惠。”

可惜并不知道惜福,闹到今日地步,不得不说也算自作自受。

云安早在他们一行人到来之时便陷入巨大的惶恐和羞耻之中,如今听了这话,顿时如坐针毡,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没了人色。

晏骄请云夫人回避了,开门见山的对云安说:“我们需要那人的画像。”

云安藏在袖子里的手攥了下,“草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忘了?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晏骄道,“上个月底你将一名女子藏入私宅,本想取乐,谁知本月初一她却在伤了你之后逃跑。”

她话还没说完,众人的视线便都已经下意识往云安两腿间瞥去,他本能的夹了夹腿。大约是碰到了伤口,云安突然僵硬了下,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我们会为你保密,只要你自己不说,谁都不会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晏骄耐着性子劝道,“难道你不想替自己报仇吗?”

云安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大人越说越糊涂了,小人素来谨慎,何曾有什么仇怨?”

他的长相不算多么出色,但一双眼睛里却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和油滑,不过此时额头上渐渐冒出来的汗却出卖了他。

这种非暴力不合作是最让人头疼的。

云安是目前唯一活着的人证和受害者,如果他坚决不配合,那么案子很可能就此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