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4页)

经济条件一般却颇好讲究,穿低档绸缎衣裳,可能佩戴青玉饰品,应与受害人一家很熟悉,前几日前来做客的远房亲戚有重大作案嫌疑。

费涛对晏骄说:“大人,依下官愚见,应立即对随云县内外诸多客栈进行盘查。”

谁知道那畜生会不会杀红了眼?如今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一天多,万一再犯下案子就不妙了。

话音刚落,一个捕头便愁道:“可是大人,咱们随云县大小不说,光是在册的正经酒楼、客栈就过百,若再算上可容人的青楼楚馆并戏院等地,那就更多了。咱们对凶手的姓名长相一无所知,说句不中听的,恐怕就是他从兄弟们眼前大大方方走过去也认不出来啊。”

随云县虽只是个县城,但到底位于天子脚下,每日都有国内外的客商、官员及其随从往来,车马川流不息,繁华程度和人流量甚至超过许多其他地方的州府。

想在这种情况下找个信息残缺的人,确实难度不小。

费涛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衙役风尘仆仆的回来,气喘吁吁的回禀道:“大人,人证到了!”

因王有为的浑家身子不好,素来喜静,家里又有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外人唯恐冲撞了,所以平时鲜少贸然上门打搅。恰因近几日不年不节,邻里间走动的少了,一通走访下来,竟只有这一人见过疑凶。

来的是平时就跟死者秦氏关系很好的一位大娘,因两家隔的比较远,衙役上门时她还不知道那家已经被灭了门,听后差点当场厥过去。

据她所说,自己曾在三月初一那日去找秦氏借花样子。秦氏素来为人细致周到,见她不长于此道,便亲自为她描绘。

大娘进门时便瞧见王家院子里多了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后生,以前从未见过,便顺嘴问了几句。

秦氏素来与人为善,是个最不会背地里说人长短的,可当日却一反常态,言辞中却频频带出对那后生的不满,可见是气狠了。

两天后,大娘拿着自家蒸的花饽饽去回礼,就听说那后生已经走了,估计再也不来了,瞧着王家人都轻快了似的。

今天是三月初五,若凶手果然是他,那么就是这位大娘去回礼的当夜去而复返……

晏骄忙问:“您还记得那人模样么?是不是有点南边人的样子?”

正淌眼抹泪的大娘一拍腿,“那眉眼,那腔调,可不就是南边人!”

晏骄心头一喜,立刻叫费涛请了画师来,先做了疑犯画像,马上刊刻,然后命众衙役全城张贴,并重点去客栈调查三月初一到初三之间在店的南方客人,尤其是有广印府一带口音的。

众衙役们早就迫不及待,当即抱拳领命,才要出门去时,却被晏骄叫住了。

“凶手经济不宽裕,却又好面子,必然不会住下等,且也极有可能住不起上等,便先查中等客栈,若无线索,再看上等和下等。”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一天半,凶手很可能已经出城,时间紧迫,必须有重点的进行。

衙役们本能的看向费涛,后者也点头,“晏大人所言甚是,就是这样。”

衙役们一走,晏骄也坐不住了,当即起身道:“我这就去验尸。”

随云县衙的仵作姓刘,虽有些畏惧上官,但在本职工作方面倒还算尽职尽责,晏骄叫他一并帮忙也没推辞。

有了刘仵作和阿苗两个有经验的帮手,验尸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王有为的死因非常明确,就是菜刀的前半部分切入腰腹,刺破脾脏后大量失血而亡。

倒是秦氏,尸斑集中在尸体下层,非常清晰,显然与王有为一样,都是死后不久就被丢入猪圈,之后再没移动过。

她的体外只有一些死后形成的皮外伤,但等晏骄打开胸腔后,刘仵作和阿苗就不约而同的低呼出声:“这人心脏好生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