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先去洗澡。”

南泱放开了轻欢,将滑落鬓边的黑色长发挽到耳后,顺便用手背抹了一下耳垂上**的口水,蹭出一道泛着光的水痕。

轻欢能感觉到南泱的异常,她的身体很烫,自己刚刚抱着她的腰,她连后腰那里的温度都是滚烫的。南泱的皮肤惯常偏冷,如果烫到了灼手的程度,就说明她多少程度都有些情动了。

她是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当然看得懂刚刚南泱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慌乱,也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去洗澡。

话说回来,她们毕竟已经结婚了,且结了有些日子。以前那些时光里她从来都不想着和她发生点什么,是因为两个人没有真正在一起,只是用虚假的婚姻伪装别扭的关系罢了。可是,现在她们心思也坦诚了,抱也抱过了,吻也接过了,是不是也该顺理成章地进行下一步了?

况且,她想要她。

就今晚,她想要得到她。

她需要更进一步的关系,才能填补自己患得患失的心。她需要确认自己作为一个妻子的地位,才能确认南泱会一直被她握在手中。

“南泱。”轻欢鼓起所有的勇气叫住了她。

南泱把住关了一半的浴室门,回过头来,墨色长发盘绕在肩头,清丽的眼尾有些泛红:“嗯?”

“你……你想不想……”真正要把话问出口,她还是感觉到了如履薄冰的艰难,骨子里深埋的羞涩始终阻隔着她内心深处的渴望,“我……”

南泱只是安静地站着,等她慢慢酝酿。

轻欢终于还是用极小的声音问出了口:“你想不想……和我那个?”

南泱反应过她话里的意思后,怔住了。

轻欢咬了咬唇,眼神瞥向别处,强迫自己把剩下的话说完,音量像是秋天颓萎的蚊子哼哼:“我们可以试试的……对么?”

南泱的耳垂更红了,她握着门把手的手指攥得很紧,似是要将自己的皮肤烙进金属把手中一般。她别过目光,盯着地面反着幽幽暗光的瓷砖,忽然忆起三千年前与她在一起床笫缱绻的那些夜晚。

太久了。

太久没有和她那样缠绵过了。

过往的那三千年,她不愿打扰她的生活,心里也有固守的原则,所以不论与她走得多亲近,她都始终是克己禁欲的,从不逾距半分。最过分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亲亲眼睛,亲亲发尾。她不想冒犯她,也不愿在许不了承诺的那些轮回里,让她对自己产生无可挽回的期望。她想,她必须得在最后一世,她可以与她一同老去的这一世,把所有最亲密的接触都留给作为自己妻子的轻欢。

毕竟在她这个古代人的观念里,成亲之后才能水到渠成地去做更进一步的事。

而做了那些事,她就必须要和对方成亲。这也是为什么她怀揣了整整三千年想要和轻欢结婚的执念。

从她和她第一次上床后,她就下定了要娶她的愿望,当年若是没有那些阴差阳错,没有那些意外与分离,她们也应该是会拥有一场世人艳羡的大婚的。

过去的三千年,她陈陈相因、固守本心,本着对轻欢负责的原则,始终没有再迈出那越界的一步。可是很显然,禁欲三千年,对于一个已经开过荤的人来说,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比较残酷的事。

轻欢的声音打断了她逐渐飘远的思绪:“你快点洗吧。”

南泱红着耳朵,沉默半晌,点了点头,轻轻地关上了门。

轻欢坐在沙发上,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有点后悔自己刚刚说了那样的话。南泱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开放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放荡,不懂矜持?

后悔之后,心头又漫上了更多的侥幸。不论南泱怎么想自己,她刚刚都点了头,等上半个小时,她就会洗好澡湿着头发走出来。不久之后,她就可以抱着她,亲她,抚她,对她做尽所有她想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