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当家才知柴米贵(第2/3页)

另有一个名字东溪村晁盖,名下良田一万多亩,也大部分是这两年所聚集的。

辛苦半夜,高方平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晁盖的田地大幅增加是两年多一点的时候,王勤飞主簿的大幅增加也是两年多一点。然后被贬官去龙游县的奸贼王黼,在济州的任期也是两年多一点。

一个小小的主簿,田地比高俅老爹还多,清廉官吏时文彬却未能压制住,主簿和济州知州也一个姓?高方平认为根由就在这里。

要不是大宋的文官知县都很牛,换其他朝代的话,这种本地豪强和知州勾结的情况,害死一个芝麻官知县还是有不少的。

上任的第一个难题,摆在了高方平的面前,叹息一声放下文书,捏了捏眼角。

一定程度上的土地兼并,除了是国法允许外,高方平也能部分认同,因为可以节约化使用耕地,释放劳动力发展其他副业,这是脱离农耕社会必须走的一个步伐。

但过犹不及,任何东西有一个度,超过了老百姓的容忍极限后,则会造成大量逃户隐户。那代表老百姓受不了掀桌子,不和你官府玩了。那些躲起来的人除了不纳税不服役之外,最大的隐患就是上梁山。

是的不用问,梁山第一批跟随晁盖摇旗呐喊的班底,就是这些被拿走了土地躲起来的逃户。和那些反贼头领不同,这些苦哈哈是真的受够了。

水泊紧靠济州,将来起事的时候贼兵的多少,看的不是梁山能养多少人,而是环绕水泊的济州和郓州的腐败程度!

高方平上任第一天终于明白,当时的说法有误,总说八百里水泊迟早是心腹大患,其实水泊乃是自然形成,本身无措。真正的隐患,是丧心病狂的王黼,在这里知州两年有余。

“当家了才知道柴米贵……田地兼并严重如此地步,一个小小的主簿敢坐拥七万亩良田,还仅仅是他的名下,放在别人名下的更不知多少!比如晁盖那厮志不在土地,又是一个讲义气的小人物,他敢抢银行我信,但他敢在东溪村和西溪村两个小地方搜刮万亩良田我是不信的!放眼整个济州,窟窿到底有多大,根本无法想象!为官一任祸害一方,王黼此贼用两年留下的烂摊子,老子和时文彬恐怕花费五年也难以填平!如今他去了江南……恐怕郓城治理不好,老子就得起兵前往江南平乱!”

某个时候高方平破口大骂,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跟在身边的梁红英,觉得这个时候的高方平尤其“高大”,乖乖的把桌子扶正,收拾掉落的典籍,很温顺。

整理完后,梁红英冷着脸低声道:“看来得杀人,梁红英听候大人调遣。”

高方平道:“稍安勿躁,这不是出阵之际斩军人,性质完全不同。这些人全都老奸巨猾,不似大头兵那么容易忽悠。”

“贵圈真乱。”梁红英想了想,说了个出自高方平的流行词……

宋公明连夜在东溪村大口喝酒,蛊惑晁盖等人。

燕青牛皋等人,也在马不停蹄的寻找白日于街市上杀人的蛛丝马迹。

同夜,郓城主簿王勤飞的府邸之内,有人在对此局面进行商议。

“爹爹,儿子依照您的吩咐注意着县衙动静。”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道,“高方平召见宋江,然后宋江骑马出城,儿子安排人跟随,见他去东溪村找晁盖了。”

主簿王勤飞冷冷道:“欺人太甚,官都不会做,才来就琢磨着和老夫作对,动老夫的棋子。高方平总归太年轻了,任他如何有才毕竟只有十七岁,沉不住气。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实上老夫主事郓城几十年,见过了太多满腔热情的书生来此,但最终都灰溜溜的离开了。哼,他小高真以为想在郓城做事,没有老夫的认可行得通吗?纵使是时文彬主事,不也得看我侄子王黼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