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一章 河西监(第2/3页)

从前到后数,立国以来,还真没有哪位总督愿意亲自走到田间地头,视察百姓的耕地情况,更没有哪个官员愿意为了改善耕地效率,煞费苦心改良耕具。

夕阳西下,楚欢对地方官员仔细叮嘱,忽见得远方一骑飞马而来,祁宏立刻上前,和那人说了几句,拿了一样东西过来,那骑兵飞马而去,祁宏拿着东西过来,却是一份书函,呈给楚欢,楚欢接过书函,扫了几眼,神情立时变的凝重起来。

“楚督,怎么了?”祁宏见楚欢神色凝重,不由问道。

楚欢也不解释,沉声道:“准备回朔泉。”

朔泉城,总督衙门之内,楚欢靠坐在正座之上,厅中坐着几人,裴绩、公孙楚、杜辅公三人都在其中,只是楚欢一身便装,披散着头发,额头上竟是搭着白色的毛巾,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上去竟似乎有病在身,祁宏此时已经到得门前,拱手道:“楚督,人已经到了!”

楚欢看了看堂上几人,裴绩已经道:“让他进来。”

很快,便见一人慢悠悠走来,到得大门外,故意咳嗽两声,似乎是想引起众人的关注,这才施施然进来,此人个子不高,手中拿着一根拂尘,一身打扮,竟豁然是一名太监。

这太监进来之后,裴绩三人已经站起身来,楚欢似乎想站起来,可是看上去绵软无力,一时间竟似乎无法站起。

“这位就是从河西来的宋公公吧?”楚欢显出苦笑:“真是怠慢了,本督……本督……!”一阵剧烈咳嗽,“本督这几天身体不适,一直躺在床上不能起身,让宋公公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宋公公切莫责怪。”

那太监打量楚欢一番,听楚欢声音有气无力,有些诧异,却还是道:“楚总督有恙在身?”

公孙楚已经叹道:“公公有所不知,楚督自来西关之后,日夜忧心,为了西关的太平,不敢有丝毫怠慢……从年前开始,先是肖焕章叛乱,后来朱凌岳更是起兵造反,楚督领兵亲征,定北山,平天山,风餐露宿,风吹日晒,凡事都身先士卒……!”摇了摇头,一副苦闷之色。

“宋公公,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杜辅公也是苦笑道:“楚督操劳过甚,这突然一下子,便倒了下来,我等都是焦急如风,你说西关正是紧要时候,楚督又怎能病倒?”

宋公公张了张嘴,楚欢却已经道:“无妨无妨,本督乃是朝廷官员,奉圣上嘱托,就是要造福一方,便是下不来床,也是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宋公公,你从河西远道而来,可是奉了圣上旨意?不知圣上有何旨意?”

宋公公这才正了正神,道:“不知楚督竟是病的如此,杂家……哎,楚督多多保重身体才是。杂家前来西关,是奉了圣上旨意,前来传旨的。”

“哦?”楚欢忙伸手道:“快快快,扶本督接旨……!”他强撑着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跌倒。

祁宏已经快步过去,扶住了楚欢,只走了两步,便见楚欢一阵剧烈的咳嗽,祁宏拿了一块白色的手帕递给楚欢,楚欢接过,按在口边,低下头,一阵咳嗽之后,擦了擦嘴唇,这才将白帕递给祁宏,宋公公睁大眼睛,此时看得清楚,那方本来洁白如雪的手帕上,竟然有一块殷红一片,毫无疑问,楚欢竟然吐出血来。

他微微变色,见楚欢还要过来,忙道:“楚大人,楚大人,不必了,不必了,你病成这个样子,还是……还是站着接旨吧,虽然不合规矩,可是也只能如此,只盼诸位不要张扬。”

公孙楚肃然道:“宋公公仁善无双,体恤臣下,我等都是感激不尽,不敢多嘴多舌。”

宋公公这才取出圣旨,打开来,尖着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绍登大宝,已历二十四载,天地承平,万民福康。自古帝王统御天下,必以敬天法祖为首务,而敬天法祖于至诚之心,不容一息有间。是以宵旰焦劳,无日不兢兢业业也。立天独统,承天福禄,今岁朕之六十有五,龙腾于天,为示龙威福德于万民,今岁首秋月,祭天贺岁,特宣西关总督楚欢赴河西共庆天岁,恩施万众。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