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图谋(第3/8页)

孙思邈全力迫毒之际,身形已摇摇欲坠。

那本是势在必得的一剑!

孙思邈突退一步——只一步,那剑锋堪堪擦着他的脖子而过。

禹步!

孙思邈虽摇摇晃晃,但还能运用禹步,闪开那剑后迅疾又走了六步,而凶手几乎同时刺出了六剑,却剑剑刺在空处。

房间不大,孙思邈摇摇晃晃却如闲庭信步,剑光如电,闪在丈方卧房,但七步毕,孙思邈仍旧毫发无伤。

凶手暗自心惊,从来没想孙思邈在身中奇毒的情况下,反应还能这般迅捷,断喝一声,长剑高举,直劈了下来。

孙思邈这时已看清对手一身黑衣,脸蒙黑巾,全身除了一双眼,一双手外,尽数藏在了黑色之下。

那凶手剑做刀使,一剑劈来,竟有力士开山之威,狂风大作。

孙思邈似不堪狂风卷来,直荡到房门前,避开那狂猛的一剑,可在那之前,袖口一道青光射出,击在那凶手的手腕之上。

凶手只觉得手腕一震,五指乏力,松开了剑柄。

长剑“当”的大响,砍在地板之上。

那凶手一惊,见孙思邈双眸精光闪动,已无方才中毒的模样,几乎毫不停留的一个鱼跃,从窗口倒翻了出去。

孙思邈这才有工夫喘了口气,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黑血,击在地板之上。

他运气逼毒之际,凶徒趁机出手,他虽击退凶徒,但那毒素终侵入他的筋脉。

可那一口血喷出后,毒素已随鲜血排出八成,他精神一振,立即也跟随凶手穿窗而过,上了房顶。

有月明,照得屋顶雪色如霜。

远远的屋脊上有一黑影正在急奔,孙思邈长吸一口气,脚下用力,也沿屋脊追过去。

凶手究竟是谁?目的何在?

冷风如刀,割在脸上,微有痛楚,孙思邈眸中闪动少有的愤怒光芒。

他厌恶杀戮,可始终难以摆脱杀戮,他如此迫切地追凶,并非为了自己,却是想为寇祭司讨回一个公道。

寇祭司本与世无争,为何也要遇害?

或者说凶手真正的目的是他孙思邈?

他轻功虽高,凶手毕竟早走了片刻,而且轻身功夫也是极为高明,等他追到方才凶手所在的屋脊处,对手早不见踪影,只有一行脚印沿着屋脊的白雪一路向东。

孙思邈顺着那脚印追去,奔出盏茶的工夫,蓦地发现屋脊脚印消失不见。

他略作犹豫,从屋顶跳到一条巷子中,又发现巷中留有一行脚印,那脚印只沿着巷子走了几步,又消失不见。

若是旁人,只怕会不明所以,孙思邈立即纵身上了一侧的高墙跃了进去。

凶手一路行来,到这里翻墙而过,难道说这里是凶手的巢穴所在?

孙思邈一过高墙,略怔了下,高墙后是一极大的后园。

冬日萧条肃杀,花草枯槁,后园满是荒凉。

凶手脚印从后园一直延伸了出去,过了后园,到了青石板铺成的庭院后,消失不见。

前方现出了排厢房,其中一间内有灯火闪动。

孙思邈没有直扑那间厢房,反倒止住了脚步,蓦地向后望去。

琴声突发,一人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背后,一剑狠辣地刺向他的胸膛。

刺客在此有埋伏?

剑映月光,明亮了孙思邈的双眸,他念头闪过,动也未动。

眼看那剑将将到了孙思邈胸口时,蓦地止住,一寸寸地缩了回去。

剑光寒亮,冷漠了那使剑之人清亮而又憔悴的脸庞。那脸上本有意外和惊喜,可那一刻却被剑的冷漠伪装。

“你来做什么?”斛律琴心垂下了长剑,也垂下了目光。

孙思邈反问了一句:“这里是东柏堂……将军府吗?”

他虽知将军府就是东柏堂,但只来过一次,不想顺着凶手的足印,竟一直追到将军府内。

难道说刺客是从将军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