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授田(第2/4页)

居然沦落成了一个笑话!

他们几乎没有打赢过任何一次与其他诸侯之间的战争。

而且,每一次都是一触即溃。

这是谁的责任?谁的锅?

要知道,即使是现在,齐国武士的勇敢和强悍,也闻名天下,其技战术之强,让人赞叹。

齐地英雄,从来也屡现不止。

齐人的团结和勇敢,也曾让人赞叹不已,其忠义之心,更是让人敬佩。

但为何,他们就打不赢任何一场稍微规模大一点的战争?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难道是齐人没有英雄?

彭越、栾布难道不是英雄?

难道是齐人不够勇敢和团结?

司马镶且和齐威王时的齐兵,威震天下,让列国俯首低头。

更早一些的时候,齐恒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以一国之力,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孔子赞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

这些时候的齐兵,可是团结、勇敢和精锐的代名词。

即使是到了汉室鼎立之后的那个年代,齐王田横自刎,尚且有忠臣义士五百人从死。

那为何,齐国兵和齐人,竟然会成为太史公笔下的“怯于众斗,勇于持刺”的群体?

答案就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一头狮子带领的绵羊,最少能驱逐野狼。

但一头绵羊率领的狮群,可能连豺狼都打不过,看到狐狸就要跑!

齐国的问题的根子,出在了他的整个上层的贵族和地主身上。

这些家伙,居住在繁华富饶,物产丰富的齐地。

而且远离战火硝烟与外患。

无论任何一个方向的威胁,都不可能威胁到他们。

从战国时期开始,就是如此。

韩非子说:内无法家拂士,外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自田单救齐后,齐国就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这个国家的贵族和上层,根本不需要担心外患。

只需要安心享受和挥霍就可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儒家的势力,渐渐在齐地兴盛。

士大夫贵族地主,几乎都变成了儒家的拥泵。

想当年,孔子过齐,景公欲用之为大夫,而晏子力谏不可,全齐上下,也一片反对,终于让孔子狼狈离开。

但在今天,儒家最大的大本营和最稳固的基本盘,就在齐地。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和笑话。

当然,也并不是说儒家不好。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燕赵和代北的儒生,就是骑得了大马,拉得开强弓,饮得了烈酒,杀得了匈奴的大丈夫。

但齐地的儒生么……

除了少数几个精英。

刘彻所见的,俱是眼高手低,好高骛远,只知嘴炮,而不肯务实的家伙。

他们宁肯宅在家里,宽服长袖,舞文弄墨,死也不肯去地方鞠躬做事。

他们视百工和技术为奇技淫巧,同样也鄙视一切其他诸子百家,甚至儒家的某些学派,也不为他们待见。

当初,主父偃在齐地的经历,就能很清楚的说明一些问题——齐地的儒生,连纵横家这样对他们完全没有威胁的小学派,也要拼命排挤和打压,用语言和文字,极尽一切可能羞辱和排挤。

甚至就是已故的仓公淳于意,在齐地为大医数十年,扁鹊之名天下皆知。

但在齐,却也只是一个在士大夫和贵族眼里的所谓“杂官”。

齐地士大夫和贵族们高傲而自慢的将一切非儒生和非文职,视为贱民和贱业。

仿佛只有跟他们一般袖手空谈,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才算人。

这样的家伙,刘彻岂能容得下?

怎么可能容得下?

必须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

而鲁地就更不堪。

这个保守派和顽固派的大本营里,充斥着一堆的只想自己不想别人,只要自己快活,哪管天下洪水滔天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