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枪对着鼓:帝国主义遇上狂热聚会(第4/4页)

问:上帝为何造你?

答:耕作。

问:“不可奸淫”的意思是什么?

答:服侍我们天上的父,地上的主人,服从我们的工头,不偷任何东西。[31]

另一方面,世俗政权不努力阻止异教徒的团体仪式,传教士也会生气。在牙买加与巴西,蓄奴者允许奴隶晚上在空地跳舞,满足他们的需求,让他们尽情从事“猥亵行为”,好让他们繁衍。[32]在印度,英国殖民者一开始不让传教士入境,怕传教士会对付印度教,以至于威胁到社会稳定与帝国的利益。[33]

但是,综观殖民主义在全球各地造成的影响,令人意外的是,殖民者和传教士的作为毫无二致,前者剥削各地的人民、土地、资源,后者“只有”摧毁他们的文化。[34]某位英国传教人士主张:“帝国主义与宗教脱不了关系。我们需要包含基督教义的帝国主义和商业精神。我们也需要强调扩张、重视经济的基督教。”[35]蓄奴者和殖民当局或许根本不在乎奴隶崇拜哪一个神,他们担心的是这些仪式所引发与代表的集体力量。可马洛夫写道:“欧洲人极为讨厌的舞蹈仪式,不只是因为它们所包含的情色意味,还有当中呈现的团体活力。”这种活力会直接挑战白人剥削者的地位。[36]虽然传教士并不关心同胞的利益,但部落仪式所蕴含的团结力量,也让他们体会到剥削者有多惊慌。伦敦传道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的约翰·麦肯齐(John Mackenzie)到南非传教时,充满热情地写道:“我要努力削弱部落成员之间的凝聚力,注入清新、振奋人心又健全的竞争精神。”[37](传教士与殖民者的关系很复杂,往往处于敌对状态,详见Elizabeth El-bourne,Word Made Flesh:Christianity,Modernity,and Cultural Colonial-ism in the Work of Jean and John Comaroff,American Historical Review,108(2),April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