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落(第2/3页)

顾三正琢磨着发财美梦,见曹颙醒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乖儿子,你就祈祷老子手气好吧,要不把你卖到象姑馆去!看在两家祖上的交情,老爷还真不愿意那样下作!”

曹颙想要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使出浑身的力气,不过发出“呃呃”的声音。他伸出手来,想要捏捏嗓子,却浑身酸软,使不上什么力气。

那顾三面色狰狞:“哑巴儿子,你乖乖的,老子自然留你活几日,若是敢不听话,直接扔你河里喂鱼。”

曹颙心里却气愤,但眼下人小势单,看样子又被顾三喂了药,只好安静下来,等待机会再脱身。

又在船上过了两日,顾三才到目的地,却是到了距离江宁四百里外的苏州。

顾三一向好吃懒做惯了的,下了船就花几个铜板叫了辆马车进城。坐在马车上,他忍不住得意地哼起小曲来,曹家的人就算是怀疑到他身上,肯定要派了人马追踪的,谁会想到他坐船。

苏州古称吴,隋时始定名为苏州,以城西南的姑苏山得名,沿称至今,又被称为姑苏、吴都、吴中、东吴、吴门和平江。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又被称为“人间天堂”。

顾三绑架了曹颙,却不是为了向曹家勒索,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挑战织造府,那就是找死。他想着是曹颙身上的项圈与玉佩,一身的锦缎衣服也从里到外扒了个干净。曹颙身上值钱的物件有一件十多两重的金项圈,贴身带着的和田玉雕刻的观音玉佩,腰带上扣下来的鸽子蛋大小的玛瑙,还有一个装备两个小金元宝两个小银元宝的荷包。

到了客栈,顾三要了间屋子,叫小二送了桌酒菜,自己胡吃海塞了一顿,又喂了曹颙几调羹,为了防止曹颙逃跑,又逼着他喝了半碗迷药,然后才卷着财物出去典当。

顾三为了怕惹眼,走了好几家当铺,才把曹颙的饰物典当干净。他手上总共有了三百来两银子,其他两百换了银票,剩余的换了大小各异的银元宝,胡乱裹了个布包,就进了家赌场。

要说也是奇怪,顾三虽爱赌,但运气一直不好,一向是常赌常输、常输常赌的,这日在苏州却转了手气,也就半天功夫,他就用一百多两的本钱赢了四百多两。

顾三美滋滋的,琢磨着既然如此顺手就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再来,若是能够连赢几天,攒上千两的家当,就赎出那些物件,将曹颙送回去。他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这几日也是担惊受怕。想通了这些,他觉得身子都轻了许多,收拾了银票银两,离开了赌场,不想早已经被人盯上。在回客栈途中,就被人用锤子刨了后脑勺,倒地时流出红红白白的,人已经不行了,尸体被拉进一辆马车。

作案的是在赌场混日子的两个地痞,看出顾三是外乡口音,又赢了钱财,就尾随在后。几个人搜光了顾三身上的财物,连夜将他尸首绑了石头沉塘。

曹颙被逼喝了迷药后,一直昏昏沉沉,直到第二日下午才醒过来。客栈老板与小二已经黑着脸等着,这间屋子的大人不回来,只剩下个病孩子还是哑巴,都觉得晦气。曹颙只觉得这是个脱险的好机会,就用手指在床沿子上写字求助,偏偏客栈中只有账房是识的字的,老板与小二都是睁眼瞎。

两人见这个小哑巴比比划划的,状似疯癫,最后才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都担心他死到客栈中,到时候要经官司、惹干系,就悄悄地抱着他,从后门扔到马路上。

曹颙又惊又怒,心中忍不住要骂老天爷,莫名其妙害得他穿越不说,日子还不让人过消停。看各种故事中说,别人穿越要么成就一番霸业,要不也是封侯拜相的,偏偏自己的小命老是这样悬着。

曹颙衣服破旧,往来的路人就当了是小乞丐,好心的也扔两个大钱。只可怜曹颙只能够躺着,连爬起来去买个馒头的力气都没有,饿得两眼昏花,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转啊转的。他正哀叹自己是不是饿死的第一个穿越人呢,有人将半块棒子面的窝窝头塞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