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春天正是读书天(第2/3页)

这个时候,道痴真的很想捶地。

各种穿越书中,百试百灵的纳兰诗词,为何他一首都想不出,想要取巧都不能。这个时候,只能勤能补拙,死背唐诗宋词。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后世的人,在文字独创性上差了些,可不是还有向某某“致意”的说法么?他又无心成为诗赋大家,只要能考试过关就好。

三郎第一时间就发现道痴取巧的想法,并不赞同,难得地板起脸,一本正经地教训道:“赝品再像,也是赝品,诗词文章之道亦然。形似而无味,若是二郎在科举之途上,只想过了童子试,如此取巧还能浑水摸鱼。若想要再进一步,半点不容作假。”

因道痴这点不足,三郎发狠了要给他扳过来,便给他留下作业,要求他不拘格式、不拘内容,每日做诗词三首。

换做其他少年,对于三郎的这番话,说不得还要反辩一番。

道痴心智成熟,仔细想想三郎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要是不能直面对自身不足,说不定真的止步院试,乡试、会试更是奢想。自己除了活的久些,并不比当下的读书人强多少,甚至于真论起读书来,自己还欠缺太多。

旁人寒窗苦读时间,他这边再用功,拼时间是拼不过那些人得。

整整一个月,府学众人便看到一个奇景,道痴眼神木木(想的出神)不拘是看到花草树木,还是饭食点心,还是经史课上,随时都会走神,嘴上振振有词。

道痴的书桌上,迭起厚厚的诗稿,咏的东西五花八门。

王琪与陆炳晓得他在作诗,好奇的不行,凑过来看道痴的诗作。

《煮粥诗》

贫者有所乞,

碗中粥影稀。

风吹水面涌

谷米七八粒。

《怀古诗·卫青》

寒门自古有才俊,卫氏儿郎朝天贺。

利禄不求椒房赐,功名尤向塞外得。

昨夕北风嘶朔马,今朝胡霜切冰河。

将军横行万里外,单于慌蹿弃战车。

竟是良莠不齐,有的浅白,有的则是有点意思。不管不管是浅白,还是颇有意境,都能称之为诗了。

王琪与陆炳见了大奇,少不得盛赞一番,说起写诗,他们勉强也能应对上几首,可像道痴这样信手捏来,想到什么写什么,没有几分灵气还真是做不来。

道痴唯有苦笑,他原也自诩博览群书,可真等到开始认真作诗,发现自己的典故词语十分匮乏。

对于六月院试,他心里真有些没底。

吕文召听说道痴在学作诗,扬起鼻孔,对着道痴得意几日,而后拿出个册子来,得意洋洋地递给道痴,口上说着请道痴指正,实际上压根就是显摆的意思。

书册轻飘飘的,道痴倒是觉得分量尤重。不管吕文召这人怎么不懂事,这回出手,也是想要帮忙吧。

里面确实是吕文召的笔迹,不过看到上面录着的诗词时,道痴的脸色都绿了。

这是诗?韵呢?平仄呢?

我立天地间,

胸怀凌云志,

无人知心忧,

空对日月明。

这叫诗?

才高五斗无人知,

知己不见莫强求,

平生信守周召志,

手中杜康可解忧。

这叫诗?

诗不诗的,道痴真没看出来,却终于明白什么叫“怀才不遇”,什么叫“为赋新词强说愁”。

吕文召真是个文青少年,从这厚厚的手抄本上,有能看出他是个爱做诗的,可是这水平么,还真是无法评说。就是道痴这半路出家的,都看出这些不入流。

道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很是佩服吕文召,读了十来年书,水平能差成这样也不容易。偏生他还极为自信,即便没有下场参加童子试,也不觉得是自己自身不足的缘故,反而觉得是受家规所限。若是自己下场,案首定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