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谁在谤新政(第2/3页)

那人听了大为意动,“具体如何施为?”

孙芳传继续道:“夏鲁奇是那位的人,此事人尽皆知,他到河东来,少不得要大力推行新政。新政是什么,不就是抢钱抢田抢粮抢人饭碗吗?到时候某只需要买通一些被裁汰的军士,让他们闹事,夏鲁奇少不得遣人镇压。”

“他只要一出兵镇压,此事就能闹大。在敌我对峙的时候,将夏鲁奇的女儿交到那些桀骜的军士手里,不就可以让夏鲁奇束手束脚?若是那些军士不小心把他女儿杀了,夏鲁奇焉能不大开杀戒?到得那时,某再令州县心腹官吏闹起来,揭发夏鲁奇的‘种种罪状’,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得就要地方大乱。”

“届时弹劾夏鲁奇,甚至都不需要太多铁证,加之有赵王在朝中声援,即便不能让夏鲁奇脑袋搬家,也能叫他丢了官帽,最不济,这河东他也呆不下去!”孙芳传满眼都是凶光。

那人抚掌而赞,“好计策,好计策!”

过了片刻,孙芳传道:“此事要成,必须要赵王出大力气,因为届时那位必会力保夏鲁奇,赵王会出大力气吗?”

“这个你不必担心。”那人道,“赵王必会鼎力相助。”

孙芳传欲言又止。

那人冷笑道:“本帅知道你在担心甚么。本帅且问你,今日之赵王,为何会突然势力大涨,受到百官拥护?”

“这……恕下官愚钝。”

那人道:“那是因为赵王已经私下答应我等,待得日后他成了事,便会废除新政,让节度使重掌地方大权!你说说,如此赵王,焉能不得人心,节度使们焉能不争相归附?”

他站起身,“赵王与那位之争,说到底还是新政与旧政之争,更深一步说,乃是节度使与朝廷之争。你是本帅的人,便也是赵王的人,你我对付夏鲁奇,便是对付新政。”

他看向孙芳传,“朝堂有风声,新政马上又要有大策推行,以求彻底剥夺节度使之兵。这个时候,节度使们与赵王不反击,还要等到何时?”

“原来如此!”孙芳传心中大定。

那人又道:“不止是河东,还有许多地方,也会有大动静。今日之节度使,的确不比同光年间了,公然举兵反抗朝廷有些难。但节度使仍旧是节度使,要在地方掀起一些腥风血雨,还是轻而易举!”

孙芳传听了这等秘事,心头巨震,半晌方拜服道:“赵王英明,节使英明!”

两人相对而笑,姿态快意。

他两人在这弹冠相庆,仿佛大事已经成功了一般,孙芳传还没来得及摆酒设宴以相招待,府上的家奴已经慌慌张张跑过来,在门外急切大喊:“府君,大事不好!”

“乱叫甚么!”孙芳传正与那人商议大事,听到这话,难免觉得晦气,他打开房门,朝门外的家奴喝斥。

“府君,大事不好,大公子他……他回来了!”家奴满面焦急之色。

“胡言乱语!”孙芳传一脚将面前的家奴踹翻在地,“大公子回来了便回来了,这叫甚么大事不好?!”

家奴哭丧着脸趴在地上,“不是……大公子他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人带回来的!”

孙芳传他上前一把揪起家奴,“说清楚,何为大公子被人带回来了?”

家奴满头汗水道:“府君,大公子被人打的浑身是血给拖回来了,府君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混账!”孙芳传一把丢开家奴,怒不可遏,“何人敢伤孙某之子?!”

“孙传芳,你好大的威风!”随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数名家奴倒飞进院中,一人布衣青衫,大步踏进月门,“孤王伤了令郎,且又如何?”

“你混……秦,秦王?”孙芳传看清进来的人,顿时惊讶的瞪大双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他愕然转头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却见对方一副见鬼的神情,明显是比自己还要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