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斛珠·绣床斜凭娇无那(第3/3页)

真不是一般的诱惑啊!

如果檀郎还不懂,那么就脉脉含情、温言软语地对檀郎娇滴滴的说道:“郎君,今晚凉爽,你摸摸这床席清凉,很适合安寝……

酥香美人殷勤的相邀,怎叫那檀郎不心驰神往?

这两阕词都出现的“檀郎”是指古代一位名叫潘安的美男子,有一句成语叫“颜如宋玉,貌似潘安”,宋玉和潘安都是古代的美男子。后来诗词当中往往用“檀郎”来泛指美男子,女子也常常用“檀郎”来作为对爱人的昵称。

虽然李煜、李清照都有着同样无可比拟的卓然才华,类似的风格笔触,但不同的人生经历与生活环境使二人的词同中有异,各有所长,两者在艺术手法上也各有千秋。正如前人评价李、杜优劣时所说:“太白有一二妙处,子美不能道;子美有一二妙处,太白不能作。”

二者的词堪称中国词坛的双子星座,被后人并称为“二李”。

清人沈谦在《填词杂说》中说道:“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行本色。”所谓“当行”者,乃指婉约词派的本色是婉约含蓄、清新自然。

李煜词一扫花间词的“镂玉雕琼”、“裁花剪叶”,风格隐晦,语言华丽浮艳之气,以清新爽直的抒情风格在词坛上自成一家。后世词至宋代,婉约词发展到了巅峰,李清照提出“词别是一家”,她也被后人尊称为“婉约正宗”,其词体又获得“易安体”之称号。

可见李煜与李清照是婉约词发展中的两个里程碑。

两阕词同样的生动、同样的香艳、同样是描述闺房情趣,然而李煜写来无妨,而李清照写来则被贬为粗俗荒淫之语——“作长短句,能曲折尽人意,轻巧尖新,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自古缙绅之家妇女,未见如此无顾忌也。”

由此,封建社会里对女人的世俗偏见与不公平待遇可见一斑。

虽然写的是闺房之乐,但只是夫妻之间的暧昧挑逗,并没有丝毫媚俗淫荡之意。只觉得那恩爱夫妻间的亲密笑语、爱意浓浓的情景是如此美好而富有情致。

周后的美丽多情浪漫,滋润了李煜的笔墨,而李煜的这支亮闪闪的词笔则永远铭刻了周后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姿态神韵,无论何时都是那样生动鲜活地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如同一卷永远不会陈旧的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