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负石填河(第2/3页)

五尺到七尺,浅则及胸,深则没顶,再加上这寒冬季节,到了晚上温度都低到零下了,要是再被那冰一般的河水泡上半个时辰,直接欲仙欲死,根本没办法打仗了,直接投降让河北军帮烧堆火烤暖了再说。

不只是公孙瓒,其他众将也是大失所望,只觉这小亭侯终究是阅历太浅,不懂常识。

公孙白丝毫不为众人失望的神色所动,指着北面方向,淡淡地笑道:“此河面宽不过十丈,最浅处不过六七丈,河床是由浅至深,最深处也不过七尺,若是在北面数里之外,避开袁军耳目,选择一河床狭隘处,令军士负石填河,将河床填至二尺深,只需填十丈的距离,再令白马义从和一万大军偷偷渡河,人衔枚,马摘铃,待近得河北军大营,再纵骑冲之,待得敌营大乱。主力军再遣刀盾兵在前,大军在后,从界桥冲击,则又如何?”

一席话,令猿倾耳,虎低头,说得众将目瞪口呆,望向公孙白的神色已是心悦诚服。

“妙计,果然是妙计!”公孙瓒忍不住赞叹道,“十丈的河床,只需遣一万军马,半夜即可填满,此计大妙。”

他的双眼放出光来,只觉这小孽畜简直就是上苍送给他公孙瓒的珍宝。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赞叹不已。

随着公孙瓒一挥手,众人已纵骑归回本阵,留下对面河岸边的袁军在风中凌乱。

对于北平军来说,根本就不用担心河北军会冲过界桥来突袭他们,姑且不说袁军兵少,也不说白马义从如何恐怖,光是这狭隘的桥面,足以让袁绍不敢动弹。

对于双方来说,谁先冲,谁先死。

对面密密麻麻的河北军中,“袁”字帅旗之下,袁绍端坐在那匹枣红色的良驹之上,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瓒和众白马义从退回本营,气得把那顶被赵云射落过一次的头盔摘了下来,恶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气死老夫也,公孙瓒为何突然停止攻击?功亏一篑啊!”

接着对面绣旗翻滚,大军就地安营扎寨起来,只有三千白马义从在两岸边来回奔驰,似在巡逻警戒,其实更多的是示威。

守候在桥头不远处的麴义,眼见白马义从已滚滚而来,却突然停了下来,不久又退了下去,眼中原本浓浓的战意黯淡了下来,一股幽怨而无奈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感觉就像遇到了身材火爆的美女投怀送抱,眼看裤子都脱了,那美女却突然扬长而去,那股酸爽的感觉,怎一句国骂了得。

“北平军中有高人啊……”麴义喃喃的自语道。

呜呜呜~

号角声连绵而起,满怀幽怨的麴义只得率着八百悍勇的河北先登,拔起大铁盾,怏怏的撤回本营。

就在此时,河岸对面响起崩塌云霄般的呼声,只见三千白马义从一边纵马在河岸边来回奔驰,一边高声喊道:“袁绍小儿,天色将黒,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河岸对面,哄笑声此起彼伏,只气得河北军将士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没办法,广宁亭侯就是有这么风骚。

……

河水滚滚,北风怒号,夜色中的河北大地显得格外冰寒。

河北军中军大帐之中,灯火通明,谋士武将云集。

愁眉不展的袁绍端坐在正中的案几前,一个劲的喝着闷酒,众将士也是闷闷不乐。

突然,袁绍将酒樽往案几上一顿,怒气冲冲地说道:“公孙瓒小儿,欺我太甚!”

逢纪小心翼翼地说道:“袁公不必担扰,只要守住磐河,公孙瓒南征之势被遏,则必然有转机。冀州之地,虽然韩馥部曲有怨气者甚多,被公孙瓒所乘,但是袁家门生和故吏也不少,若公孙瓒停滞不前,所占冀州之地迟早生乱,再加上刘虞已对其深恶痛绝,据探子来报刘虞已在招兵买马,意欲对公孙瓒一战,长久相持下去,公孙瓒必败也。再说,如今已是寒冬之际,一旦风雪大起,公孙瓒必然撤兵而回,袁公勿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