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林羽白愣愣坐着,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结婚这两个字,似绚烂烟花,在眼前爆裂开来。

它不是轻飘飘的承诺,而是法律意义上的联结。

这是他曾求而不得的东西,现在他不求了,它竟化为星船,从天边滑行而来,轻柔游到眼前。

“大小正好,”陈树达帮他系上最后一个扣子,“橘子身材真好。”

林羽白抚摸胸口,那“林”字绣的精细,乌龙茶叶惟妙惟肖,衬衫布料质感一流,令人爱不释手。

他看看于姝宁还在加工的那件,“陈”字肩上托个橘子,橘子小巧玲珑,像个圆溜溜的脑袋,橘皮点缀小小雀斑,似芝麻撒在上头。

“这个也好看,”林羽白站在缝纫机上,“于姐姐,我不想站在他肩膀上,我想把他包住。”

陈树达还没反应过来,于姝宁点头答应:“可以是可以,只是不太好改,我怕做不出你想要的效果。”

“让我来吧,”林羽白伸手,“我自己改。”

“你会用这个?”于姝宁说,“这是老式的缝纫机,现在会用的人不多了。”

“我会用的,”林羽白说,“让我来吧。”

他有一口白牙,笑起来熠熠生辉,于姝宁让出位置,他坐到缝纫机前,低头打量片刻,手脚并用改线,缝纫机发出哒哒叩响,似轻盈乐章,在房间盘旋回荡。

于姝宁坐上长椅,轻转腕上玉镯:“你眼光够毒辣的。”

陈树达唇角浅勾:“承蒙夸奖。”

于姝宁肤白若脂,指甲涂着红蔻,高开叉旗袍披在身上,两手环抱胸前:“白西装更适合他。”

“好。”

“头发颜色很好,发量也大,发质太软不好打理,”于姝宁起身走向小屋,“我给他修个造型。”

她准备工具的时候,陈树达走到缝纫机前,看林羽白掌下的衬衫,原来在“陈”字肩头的迷你橘子,变成硕大一颗,它像乌龙茶叶那样,将“陈”字包裹起来,牢牢护在怀中。

“看这意思,”陈树达摩挲下巴,“是怕我长腿跑了。”

“跑呀,想跑随时能跑,”林羽白仰脸笑他,“你跑我也跑,看谁跑的更快。”

“胆子变大了,”陈树达揉揉橘皮,“一般人治不了你了。”

“试试这几件,”于姝宁拿来塑封包好的衣服,“按你的身材做的。”

林羽白刚把衬衫做好,在陈树达身上比划,看到沙发上摆好的套装,他瞪大眼睛:“姐姐,都是你做的吗?太辛苦了。”

“陈老板钱给够了,什么款式都好说,”于姝宁俏皮眨眼,拨弄他的发尾,“来,坐到镜子前面,姐姐给你换个发型。”

林羽白懵懵懂懂,被她领到镜子前面,她的手指在发间穿梭,缕缕碎发掉在地上,被她被脚尖拨走,林羽白盯着镜中的自己,原本胡乱披散的头发,被她修出层次,发尾用喷雾定型,塑造略微蓬松的效果,她用细剪修理碎发,拿毛巾擦落细茬:“你可不适合板寸,不要轻易尝试。”

林羽白心里咯噔,想到早上被头发扎的火大,举起剃刀想一了百了,陈树达眼疾手快,飞快抢走剃刀。

“他早上要把自己剃成和尚,”陈树达含笑揭短,“如果不是被我拦住,已经是敲钵第一人了。”

林羽白伸手要去挠他,于姝宁后退半步,摆手远离战火:“好啦,站起来抖抖,把碎发抖下去吧。”

趁林羽白抖毛的时候,陈树达拿来西装,在他身前比划:“试试这套,这套最适合你。”

林羽白抱住镜子,贴近欣

赏自己:“树达,才发现我很帅嘛,以前都没发现,真是暴殄天物。”

“你一直很帅,”陈树达说,“来吧帅哥,穿上皇帝的新装。”

林羽白踩他一脚,抱起衣服去试衣间,再出来时换上乳白西装,内搭是灰色衬衫和黑色领带,他相貌清秀圆脸显小,站在那看不出年龄,笑起来浮出梨涡,耳垂晕出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