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履带饱饮鞑虏血(第2/3页)

明军装甲部队开过的地方,地上除了大片清兵尸体,还有数不清的被压扁的钢盔、被压断的步枪、漏着黄沙的破沙袋、被压成铁饼的37mm小炮。

人民卫队的先头坦克部队排列得太密集了,再加上向小强给他们的死命令,就是“只管前进,不要停下来多管闲事。打下来的地方自有后续部队收拾,抓紧推进,和右路合围会师,把中间的百万清军装进口袋里才是正事”,所以人民卫队的装甲部队根本就不带停的,看着满地的清军武器、装备、物资,根本都不去缴获,挡道的都是直接轧过去。

那些被打死的清兵,大都也没有了全尸。坦克和装甲车一辆辆挤得很密,又不可能专门停下来为他们收尸。先头的装甲部队开过去后,清兵尸体也大都惨不忍睹了。每一具尸体都被两三条履带碾过,和泥土混在一起,成了衣服里的一段段肉泥。

开战两个小时,大多数先头部队坦克的履带上,都沾满了清军血肉和泥土的混合物。

指挥车顶的大喇叭里,高声放着大明帝国的军歌《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澜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

从明军履带上刮带的血肉泥浆来看,也真应了“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歌词了。

每一辆坦克里,明军坦克兵都在颠簸的车身里摇头晃脑,跟着无线电里的军歌齐声合唱着,兴奋的热血上涌。唱到过瘾处,就在钢板舱室里跺脚打拍子。

机枪手一边跺脚、一边唱歌,一边贴着狭小的观测窗往前搜索清兵,看到了便开枪撂倒……然后便会大声喊出“打中了!”或者“没打中”,接着坦克里几个人就同时叫好,或者发出一阵嘘声。打完了,几个人再接着唱歌……

坦克里的兵视野很窄,只能看到前方一点,对周围的满地血腥还没啥反应。但是炮塔上露半截身子的车长就不一样了。他们也是跟着军歌合唱,但是周围地上一摊摊混着脑浆和肉酱的尸体,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些年轻的车长也是一边跟着合唱,一边用冲锋枪把在车顶上敲着拍子,一边不时把头伸出去呕吐一阵。吐完了,接着兴奋地唱歌。

开敞式装甲车里的明军士兵们,都攀着装甲挡板往外看,也是一边看一边吐,然后吐完了再士气高昂地唱歌。一遍一遍,翻来覆去的唱……

恶心虽恶心,但是好过瘾。

……

还有活着的俘虏,也都来不及归拢。

那些跑不动的清兵停下来、扔掉枪举手投降的时候,炮塔上的车长们挥舞着冲锋枪,向他们大喊着:

“别挡道,一边去!”

“在这儿等着,向后边步兵投降!”

“把枪扔了!”

“哎,说你哪,往哪儿站的!靠边靠边!”

“妈的,长眼睛没!也想让轧死啊!”

大巴山和大别山之间,几十公里宽的襄樊平原上,到处都是这种奇特的景象。轰鸣川流的坦克和装甲车大军中,到处飘扬着嘹亮的军歌。无数零星的清兵挤在中间,举着双手,在车上明军不耐烦地喝骂和按喇叭中,小心翼翼地东躲西挪,生怕当了人家的道,也生怕自己被轧死,就像一群温驯的羊。

……

新野县城上,一群清军少校、上尉、中尉挤在城头上,目瞪口呆地望着城下几百米外,不断轰鸣而过的坦克,有的坦克炮塔上的车长,还笑嘻嘻地向他们挥手致意。

这些清军中下级军官全都吓呆了。他们从没一次见过这么多的坦克。……而且是涂着明军标志的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