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中情局引火上身(第2/13页)

1982年的十一月,《新闻周刊》刊登了封面报道“美国的秘密战争——目标:尼加拉瓜”,令这次行动不得不立即停下来。尽管里根抗议说,反政府武装就像“‘法国保卫战’里的英勇的男男女女”(根本不像),还保证说“这不是左派对右派的斗争,而是正确对错误的斗争”(同样不是),国会还是开始采取一系列行动,禁止向反政府武装军队提供资金。1984年,当人们发现中央情报局在尼加拉瓜的三个港口放置了磁性水雷,炸毁了属于六个不同国家的船只,其中包括一艘苏联油轮的时候,美国终于停止了提供资金。

拼命想帮助反政府武装的里根气得发疯。然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中央情报局只想完全摆脱这件事:他们的分析家没有一个认为反政府武装有赢得战争的希望;太费钱(后来发现,大部分的资金都神秘地消失在前往反政府武装训练基地的路上);有可能让自己处于极其尴尬的境地。他们设法把责任推卸到了国家安全部的身上。负责反政府武装行动的是陆军副上将奥利.诺思。诺思面对的问题是在国会不会给他一分钱的情况下如何在中美洲建立一支军队。他想出了一个“聪明的主意”,即把反政府武装的斗争同另一个秘密行动——非法向伊朗出售武器——联系起来。陶式反坦克导弹被非法运到了伊朗,所得利润则转给了南美洲的反政府武装。现在大家都有足够的钱。当然,这主意一定会出问题。

1986年十月五日,桑地诺击落哥斯达黎加上空的一架C.123货机。里面装的是七十支全自动来复枪,100,000发子弹,七个手榴弹发射器,还有两个已经死了的飞行员,他们那天上午懒得戴上降落伞。与此同时,飞机外面还有个飞行员,他倒是活蹦乱跳的,因为他戴了降落伞。两天后,美国的观众惊奇地看到电视报道上出现一个被尼加拉瓜俘获的美国飞行员。“我的名字叫尤金.哈森福斯,”这个囚犯说,“我来自威斯康星州的马里内特城。我昨天在尼加拉瓜南部被俘。”桑地诺政府不仅活捉了哈森福斯,而且还在两个死去的飞行员身上找到了美国身份证。不仅如此,飞机上到处都有证据证明美国在为反政府武装的战争努力提供资金,例如地址本,飞行日记和联系人的电话号码。而在华盛顿,诺思开始销毁文件。接下来的这个月里,伊朗人也泄露了他们那方面的行动的秘密,于是一切都结束了。诺思的“聪明的主意”变成了历史上最不隐秘的秘密行动。

“伊朗门”听证会开始之后,美国公众很快就习惯了奥利.诺思反复重申自己对为数众多的非法活动“记不起来”的情景。然而在举行这些听证会的过程中,其他的指控也浮出了水面。在1987年七月的一次听证会上,几个巴尔的摩人来到法庭外面举行抗议,争先恐后地往镜头前面挤。挤到前面后,他们马上举起一面旗子,上面写着:问问有关走私可卡因的事。喊了几句口号之后,他们被带离法庭。

有关反政府武装和毒品有牵连的指控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两年之前,有关他们可卡因走私行为的报告就已经落到了美联社的两个记者罗伯特.派瑞和布莱恩.巴格的手中:

在哥斯达黎加的活动的尼加拉瓜的叛乱分子在过去的时间里一直在走私可卡因,并把由此获得的利润用来发动推翻尼加拉瓜左派政府的战争……走私活动涉及为跑道上的飞机加油,有时还帮助把可卡因运输到哥斯达黎加的其他地点,以便进一步运往美国……

美联社,1985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也许是因为对反政府武装的指控太耸人听闻了,结果反而没有人对此多加注意:美国公众的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总统对反政府武装行动是否知情。毒品问题是个次要问题。然而它还是吸引了一个人的注意力:参议院约翰.凯利(民主党人,马赛诸塞州人)。1986年六月,凯利成立了一个“参议院对外关系委员会”来调查此项指控。他任命一个名叫杰克.布拉姆的华盛顿律师作特别律师。布拉姆是个经验丰富的调查员,在参议院委员会已经工作了十多年。他和他的小组开始了追踪和采访贩毒分子以及反政府武装领导人的艰苦任务,努力确定这二者之间是否真的存在任何联系。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中央情报局在召集人马为反政府武装提供供给方面并不是非常谨慎。布拉姆告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