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种家将——帝国不老的传说(第4/11页)

咸平五年(公元1002年),种放终于走上了崇政殿,他一路走来的道路被后世概括成一个专有名词——“终南捷径”。

此后的日子风光无比,种隐士的官一升再升,一直做到了副部级(工部侍郎),并且与其他的员工不一样,他在赵氏帝国公司不用打卡上班,皇帝给了他在终南山做SOHO一族的权力,他只需要隔上几个月去一次开封,和皇帝坐而论道,就可以领走工资和皇帝发的厚厚的红包。这样的日子羡杀了那些清早就必须在崇政殿前排队等候的官员们。

就在这样的生活中,种放慢慢地忘记了自己是谁。

他开始在丰镐等地广置田产(租子收得比黄世仁还狠),声色犬马,放任其家人欺压百姓,种隐士变成了种霸天。

就是对朝中的高官,种放也不放在眼里,自我膨胀到了极点。

一次,种放从开封回到终南山,当地的父母官长安知州王嗣宗带着长安通判以下的官员前去拜谒种放,种隐士的官架子摆得比谁都高,当王知州以外的其他官员下拜时,种放只不过摆摆手鼻子哼哼一下,随意点了点头。

当时就把王嗣宗给惹毛了。王嗣宗谁啊?宋太祖开宝八年(公元975年)的科举选秀状元郎,三朝元老,历来以雷厉风行、敢讲敢做著称,要不是他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早就出相入阁了,不至于到今天还做长安知州这样的鸟官了。

一个臭道士在我面前摆什么谱,当时王嗣宗很生气。

后来种放的侄子(应该不是种世衡)出来拜谒老王时,王嗣宗也效法种放,做得更过分,手都没摆,坐在座位上也来个鼻子哼哼。

种放立即怒形于色,和王嗣宗死磕上了。

种:我侄子来拜谒你王大人,你老人家坐在那里没什么表示,也太不礼貌了吧!

王:哎呀,我可是效仿种大人你啊,刚才我看长安全体官员拜谒种大人的时候,你老人家坐在那里好像也没什么表示。我是开宝八年的状元郎,你侄子不过是一介白丁,我坐着受他一拜也不过分。

种:什么状元郎!还不是靠打架打来的。

种放此言一出,席间所有官员脸色均变,王大人平生最忌讳的事就是人家说他是打架状元——开宝八年科举选秀总决赛的时候,评委会主席赵匡胤在决定大赛冠军时,在两名最优秀选手王嗣宗、赵昌言之间实在难以取舍,赵主席只得用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加赛。加赛的方式是打架,谁的拳头硬谁当状元。

一场史无前例的科举状元拳击争霸赛在王嗣宗和赵昌言之间展开,最后的结果是王嗣宗在拳台上击倒了赵昌言,戴上了开宝八年状元郎的桂冠。

但这场拳击台上的胜利成为了王嗣宗一生的痛脚,以后他的政敌们都在背后嘲笑他是打架打来的状元。如果时光倒流,王嗣宗一定会选择打假拳输掉这场比赛,心安理得、名正言顺地当一名榜眼。

种放当着王状元的面揭他的伤疤,后果相当严重。据野史载,当时两人的冲突因此而升级,从舌战演变成一场武斗,而战斗结果也证明拳击状元的名号不是虚的,王嗣宗虽然年长种放八岁,但动起武来还是占了上风,最终在种隐士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五指印(不足为信的八卦新闻)。

事情还没完,王嗣宗回到开封奏了种放一本,揭发了终南隐士发迹后的种种劣迹。

种放的事,宋真宗赵恒也有所耳闻,渐渐地也不再搭理种隐士。就这样,终南隐士的光环开始慢慢散去。

种放一世名声,最终身败名裂,只换来一顶官帽和几亩良田、几把碎银子,也没人替他算过这笔账目值不值。

种放为官期间,不仅自己的名声大坏,搞得他的家族的名声也大大受损,人们都说以前的种道士得官后,其子侄仗着叔父的权势在当地欺行霸市、作恶多端,洛阳种家一时间臭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