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洞房花烛夜(中)(第2/3页)

丁幼微未与陈操之多说话,径直引着陆、谢二女至陈操之书房隔壁的卧房,命婢女燃上喜庆的红烛,让陆、谢二女并坐于床前箱檐上,然后出来对侍立门前的陈操之道:“小郎,两位新妇子在此,却扇分杯,洞房花烛,莫要委屈了任一个,嫂子回去了,你不要送我。”

陈操之唯唯。

丁幼微含着笑从陈操之面前走过,见小婵愣愣的立在一边,便招手道:“小婵,你随我去,今夜不须在此侍候。”

小婵应了一声,便跟着丁幼微下楼,楼下,陆葳蕤、谢道韫的贴身侍婢柳絮、短锄等人还有几个精明能干的仆妇随时听候楼上的吩咐——

丁幼微牵着小婵的手一边走一边轻声道:“小婵,你与小郎的事待回陈家坞我自会为你作主,不要急。”

小婵涨红了脸分辩道:“娘子,小婵哪里急了!”

丁幼微一笑,说道:“小婵今年都三九年华了,真是难为你啊,不过总算是等到这一日了,小婵不是福薄之人。”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幽幽一叹。

……

陈操之入室,陆葳蕤、谢道韫二女立即起身,迎上数步,盈盈拜倒,口称:“拜见夫君。”

陈操之跪拜还礼,就见那一直遮在二女脸上的纨扇缓缓撤开,露出一清丽、一娇美的两张脸,二女都经过了绞面开脸,额际、鬓角、后颈的寒毛都被绞尽,更显得容颜光洁如玉、娇嫩美丽,陈操之都看得呆了——

相对无言,这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且喜柳絮、因风、短锄、簪花四婢进来,呈上一个酒尊和三个瓠杯,新婚夫妇在帐里还要再行一次合卺之礼,这次叫分杯,即交杯酒。

陈操之、陆葳蕤、谢道韫此时不由自主,上得床去,鼎立跪坐,瓠杯共饮,柳絮、簪花撤去酒器瓠杯,因风、短锄便分别跪在谢道韫和陆葳蕤身后为两位娘子脱去花钗冠、解散缬子髻——

彼时大床好似一个小房间,四面张帷三面栏,因风、短锄二婢为谢道韫、陆葳蕤梳理长发时还念祝词道:“一梳至颈,白发齐眉;二梳至腰,子孙满堂;三梳至底,皆大欢喜。”然后四婢一同跪下道:“请新人早些安歇。”放下帷帐,退出卧室,带上房门,悄然无声。

陈操之望着两位长发披肩的娇妻,一颗心“怦怦”跳起来,他婚宴上未饮多少酒,但方才那半瓠热酒似乎很有酒劲,只觉浑身燥热起来,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谢道韫、陆葳蕤二女都是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虽未抬眼,也能感觉到夫君锃亮的眼神,心也是越跳越快,以谢道韫的睿智,此时也是六神无主——

二女不吭声,一向能言善辩的陈操之也不知说什么,这样相敬如宾干坐着怎么行呢,良宵苦短啊,陈操之心道:“我十五岁出钱唐,谨小慎微,循规蹈矩,凡事三思而行,虽云玄学名士,其实是儒宗高弟,何曾有半点放旷行径,今夜卧室之中、帷幄之内,且放纵一回。”这样想着,移膝靠近陆、谢二女,低声道:“夫妇之事,有不足为外人道者,且勿矜持,但听为夫摆布。”

谢道韫都快要羞晕过去了,陆葳蕤还好一些,嘤嘤道:“夫君,道韫姐姐先——”说着,一头栽倒在床上,双手捂脸,弯腰撅臀,再不肯动。

谢道韫舌头打结,慌得说不出话来,陈操之自以为她是默许,便搂了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声道:“道韫——”

谢道韫“啊”的一声,大梦初醒似的,待要说话,一张火热的唇外印上来,整个包住了她薄软的双唇,搂着她细圆腰肢的手臂同时一紧,谢道韫小腰微折,上身向后一仰,隆起的胸脯抵在陈操之宽厚的胸膛上,忍不住从心底发出一声喟叹,双唇一分,白齿微启,而舌已入口,温柔的舔舐和碰触,细致入微,所有的血脉都被撩动起来,谢道韫只觉两耳“嗡”的一声响,霎时间心眩神迷,苗条纤柔的身子颤抖个不停,这个恃才傲世的大才女此时竟是柔弱动情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