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今夜奉陪到底(第3/3页)

谢道韫心思敏捷,立即道:“非也,吕不韦之‘不言’乃是可言而不必言、老子之‘不言’乃欲言而不能言,一则无须乎有言、一则不可得而言,此中差异明显。”

数月不见,这个祝英台思致愈发敏锐了,一下子就辩析出其中微小的差异,徐邈一开场就落了下风,眼望陈操之,让陈操之顶上,他先思索一会。

陈操之便引用《庄子》的“知北游”、“徐无鬼”来支持徐邈之论,谢道韫与谢玄引经据典反驳,双方辩论甚是激烈,妙语如珠,一边的顾恺之听得眉飞色舞,如此高水平的辩难,即便大司徒司马昱府上也是难得一见的吧,辩难要有势均力敌的对手,不然的话一方三言两语把另一方驳倒,也就显不出精彩。

晋人清谈也不是全无益处,晋人好思辩,相互辩难有益于学术交流,魏晋哲学是继春秋百家争鸣之后的又一高峰,但清谈发展到极端,只务清淡,不理世务,那就难免有清谈误国之毁了。

这场辩难以陈操之、徐邈方落败告终,徐邈起先引的《吕氏春秋》有破绽,被谢道韫揪住,虽然陈操之几番反击,却还是无法挽回、无法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