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微姑你好找棋子(第3/6页)

王微、李雪衣对视一眼,都是脸有欣喜之色。

……

张原与李雪衣别后,和穆真真、武陵、来福三人走过成贤街,却见冯虎从街道拐角处跑了出来,张原问他在这里做什么?冯虎说三少爷吩咐他在这里等着,若看到有官员到来就去听禅居急报,焦相公也在听听禅居那边——

不知那李尚书何时来,在国子监门前傻等太无聊,张原与穆真真几个先回听禅居,让冯虎到成贤街路口那边等着,一看到有车轿随从煊赫而来的就火速回报,听禅居离国子监这边只有一里路,赶得及——

张原回到听禅居,焦润生好奇地问张原去见邢太监有何事?

张原心道:“三兄这个大嘴巴真是什么事都藏不住。”说道:“这邢太监与钟太监有点交情,上月钟太监路过时邀我去相见,邢太监也在座,就认识了。”

“三少爷,介子少爷,来了,来了。”

冯虎大步流星,跑了过来,远远的就大喊着。

张原、张萼、焦润生便即起身,快步赶往国子监,南京礼部尚书李维桢的轿子刚到三重门前,李维桢将焦润生、张原唤到轿前,问了几句话,那司业宋时勉、监丞毛两峰,还有几个博士已经迎出集贤门外——

宋时勉、毛两峰见张原站在李尚书轿前,心里惊疑不定,宋、毛二人一直在为那莫名其妙出现的东厂七品掌班而心神不定,尤其是毛两峰,他官小位卑,被那东厂掌班打了一耳光,更是惶惶不可终日,这时见李尚书到来,清晨逃出监外的张原这时却立在轿前,料想李尚书是为张原之事而来,毛监丞惴惴不安,不停地看宋司业脸色,宋司业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向李尚书见礼,心里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毛监丞极是恼怒,当时若抓住了张原,审讯施刑,张原认了罪,他们就不会象现在这么被动——

李维桢直言道:“本院今日是为张原之事而来,去彝伦堂吧。”

一行人过三重门,往彝伦堂行去,张原看到宋时勉与毛两峰耳语了两句,毛两峰连连点头,张原心道:“毛两峰这瘟官被宋时勉当枪使了,这宋时勉就以为他自己能置身事外吗!”

李维桢径入国子监祭酒衙门,坐在顾起元常坐的位子上,开口道:“顾祭酒外出,就由本院代他过问张原违反监规之事,宋司业,你可有异议?”

南京国子监归南京礼部统管,南京礼部尚书是从二品,所以即便是顾祭酒在这里,也要以李尚书为尊,五品官宋司业哪敢有什么异议,心里更是惕然,李尚书这么问他,语气明显有些讥讽啊——

张原、张萼、焦润生站在堂下,李维桢带来的一班差役分立两庑,广堂悄然无声,静听,不远处传来诵书声,那是经学博士在授课——

李维桢看着那个紫酱脸的毛两峰,说道:“毛监丞,你来说张原违反了哪些监规?”

“扑通”一声,毛两峰跪下了,悲声道:“李院长,监生张原不服管教,辱骂学官,殴打监差,李院长请看——”

随着这一声“请看”,两个绳愆厅监差一歪一扭地上来了,跪在毛监丞身后,叩头道:“李院长,监生张原执棍殴打小人。”说着,一个扯开衣领,露出红肿的肩胛,另一个撩起皂衫,腰胁一道紫痕——

张原打了两个监差的事,李维桢听焦竑说过,喝道:“本院尚未问到你们,你们就脱衫露体,成何体统!”

两个监差是得了毛监丞吩咐要来哭诉的,现在听李院长口气这么严厉,顿时噤若寒蝉,伸着脖子看着毛监丞——

李维桢道:“毛监丞,把事情从头说来,不要断章取义。”

毛两峰既已跪着,李尚书没叫他起来,也只好继续跪着,为了显得张原屡犯监规,就先从张原私自调换号房、会馔堂大声喧哗说起,正说着,却听李尚书喝道:“这些事顾祭酒不是已经处置过了吗,并不算张原违规,莫非你对顾祭酒的决定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