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内战是平民的苦难,必须和平统一台湾(第2/4页)

携枪逃亡的国民党官兵及其家属受到特别欢迎,沿途热情关照优待。留在“卡空”里的老百姓呢,活过来的人说,“就喝死人脑瓜壳里的,都是蛆。

就这么熬着,盼着,盼开卡子放人。就那么几步远,就那么瞅着,等人家一句话放生。卡子上天天宣传,说谁有枪就放谁出去。真有有枪的,真放,交上去就放人。每天都有,都是有钱人,在城里买了准备好的,都是手枪。咱不知道。就是知道,哪有钱买呀!”当时的长春市长记录道,市民大批饿死是在9月中旬以后,那时“北地长春,业已落叶铺地”,供人们充饥的唯一食物也没有了。5个月的围困后解放军进入长春,此时长春人口已从50万减剩到17万。就是大陆官方数字也承认饿死12万人。有参加围城的解放军说,“在外边就听说城里饿死多少人,还不觉怎么的。从死人堆里爬出多少回了,见多了,心肠硬了,不在乎了。可进城一看那样子就震惊了,不少人就流泪了。

很多干部战士说:咱们是为穷人打天下的,饿死这么多人有几个富人?有国民党吗?不都是穷人吗?”。长春发生的事被严密封销。有幸离城的难民都发了“难民证”,印着四条“难民纪律”,其中一条是“不得造谣生事及一切破坏行为”,严禁他们传播饿死人的真相。

内战中,利用平民为战争服务是中共特色,被宣传为“人民战争”。解放区大多数青壮年男子被征人中共不断扩大的军队,或当为前线服务的民工。

后者数字尤其巨大,在辽沈战役中,直接支前的民工达160万,二夫一兵。

平津战役中的民工数是150万。淮海战役中高达543万。这一支庞大的队伍在前线修工事、运弹药、抬伤员、送饭菜。农活归留在家里的妇女干,帮她们的只有小孩、老人跟残疾人。她们还得照料伤病员,洗补军服,做无穷无尽的军鞋,给军队和民工碾米磨面做饭。家家户户都要出粮,在淮海战役期间农民出的粮达到2亿2干5百万公斤。为了提供做饭的燃料,农民拆掉自己的草房。大军搭的桥、铺的路上,有不少农家的房梁。

解放区人们的全部生活都成了战争机器的一部分。这就是“人民战争”。

那么,是什么使农民“踊跃支前”,大陆宣传说靠的是搞“土地改革”。毛泽东式土改的主要内容是派“工作组”到农村,组织斗地主大会;会上对那些相对富有的人家和其它牺牲品,打骂折磨,甚至施以酷刑。提到土改,人们说起的都是这些记忆,分土地倒成了其次。为了让“工作组”的干部们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办,1947年3月到6月,专门整人的康生到晋西北的郝家坡去创造典型。郝家坡第一天斗争大会后,康生对干部和积极分子总结说,“我们对地主太客气了”,“要提出让他倾家荡产,要教育农民敢于同地主撕破脸斗争”;“多死点地主分子没关系。”康生指示把地主的家人也作为斗争对象。斗争大会上,妻子跟丈夫一道被推搡着跪在瓦渣上,被吐唾沫、用鞋底抽嘴巴,被剥下衣服,被厕所里舀来的粪淋在头上。孩子们被别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

康生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其实,郝家坡早已在共产党统治下多年,富人地也卖了,人也穷了,按中共《怎样划分农村阶级成分》的标准,这里就找不到地主了。没有斗争对象怎么行呢,康生规定群众不喜欢的人可以作为斗争对象。于是村民们嫉妒、怨恨的人,甚至男女通奸的人,便成了靶子。康生的土改模式是干部们的教科书。和彭德怀一道在1959年庐山会议上仗义执言的周小舟的夫人说,“我亲身看了那个土改,想起来很难受。斗地主,其实不是什么大地主,只是劳动力缺乏,请个工人,种种地,就叫地主了。斗的时候,搭个架子,把那些人吊起来。我看见的一个村子里,丈夫死了,女的那时都是小脚,在田里做工是很不容易的,于是请个长工进来。他们问她粮食藏在哪里?为什么房里粮食不多?我知道她家并没有很多的地,没多少粮食,但逼,逼供信,就要你交。村子里男女老少都要来,连小孩子都要来看,强迫着来。叫你举手,你是不敢不举手的,不举手你也会遭殃。干部有的是痞子干部,真正的老实农民到那时惹不起那些痞子干部。”周小舟和夫人反对这类做法。但他们接到的指示说,这是受压迫受剥削的穷人翻身复仇的正义行为。当时的口号是“群众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实际上是要干部们鼓励暴行“工作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