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一辈子的绿帽皇帝――唐中宗李显(第2/6页)

中宗入据皇位后,遍搞宫中美女,自然床第间冷落了韦后。心中“不忍”之际,见武三思让韦后很高兴,他自己就高兴,毕竟二十多年患难夫妻,当年两人又有为帝以后“不相禁制”的誓言,武三思替自己干床上活儿,自然也是“忠臣”所为。平时,韦后与武三思玩双陆棋,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中宗竟也装作不知,斜倚一旁,为二人点算筹码,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等级最高、最厚道的绿帽乌龟。

待到皇宫大内的中宗、韦后、武三思已经“天地一家春”,张柬之等人才慌神,多次上奏,“劝上(中宗)诛诸武,上不听”。张柬之急了,亲自入宫陛见,泣谏说:“武后革命之际,几乎尽诛李姓皇族。今赖天地之灵,陛下得以返正,而武氏诸人滥宫僭爵,按堵如故,怎能让天下人心服呢。希望陛下抑载他们的禄位”。

唐中宗不仅不听,还升封武三思为司空、梁王,武攸暨为司徒、定王。同时,在韦后窜掇下,中宗李显反把自己与张妃所生的儿子谯王李重福贬为均州刺史外放,“常令州司防守之”。

为了安抚张柬之等人,唐中宗下诏,以张柬之、武三思等十六人皆为助已复辟的大功之人,“赐以铁券,自非反逆,各恕十死”。其实,中宗复辟,革的就是他武氏表亲的“命”,武三思等人没有事前任何的帮助。

张柬之等人虽被唐中宗表面“荣宠”,实际已无权柄,“朔望趋朝”,见皇帝已非平常易事。至此,数人相聚一起,“或抚床叹息,或弹指出面血”,相言:“主上当英王时,以勇烈著称,我们当时不立刻诛杀诸武,是想让圣上自己下诏诛杀,以扬天子之威。如今,事势已去,真不知如是好!”事后诸葛亮,只能哀叹徒然。中宗李显这辈子,只在年青刚登帝位时为他老丈人争禄位时牛B过,从未有过什么“勇烈”举动,属于老好人一个,张柬之等人算是看走了眼。

敬晖等人失权后,很怕武三思等人在唐中宗面前说自己坏话,就派先前曾提携过的考功员外郎崔湜为耳目,让他刺探宫内动静。崔湜是个投机小人,眼见中宗“亲(武)三思而疏远(敬)晖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把敬晖等人的密谋一骨脑端给武三思,“反为(武)三思用”。武三思又怒又喜,马上提拨崔湜为中书舍人。

一日,武三思正于府中饮酒,家人来报,有位“老友”郑愔求见。郑愔曾是武后时代的殿中侍御史,一直谄事张易之兄弟。中宗复辟后,他被贬为宣州司士参军(地级市的教育局长)。人坏四处坏,在当地也不老实,不久,郑愔又因贪污事发,慌忙逃回洛阳。穷急之下,来投见武三思。)

别人谒见,武三思还懒得接见。听说郑愔老友来,他忙唤入一见。

郑愔堂下跪拜施礼,刚刚起身,忽然放声大哭。嚎了数声,这位爷又开目伸颜,朗声大笑。

武三思见状也吓一大跳,心想这郑愔莫非“下放”后得了失心疯,神经病犯了?仔细观瞧,郑愔神色又恢复如常,不像有什么毛病。

两人落座,武三思问:“你刚才又嚎又笑,什么意思吗?”

郑愔回答:“始见大王而哭,哀大王将戮死而灭族也;后乃大笑,喜大王之得我郑愔相助也。大王虽受天子爱宠,张柬之等五人皆据将相之权,胆略过人,废太后若反掌。大王自思,您如今势位,能与则天太后相比吗?大王不除掉这五个人,危在旦夕,这正是我郑愔深感寒心的啊。”

一席话,说得武三思如梦方醒。大悦之下,武三思与郑愔二人携手提袖,登楼密谈。转日,武三思就推荐郑愔为中书舍人,与崔湜一起成为自己的心腹“智囊”。

有了这二人筹划,智商本来不太高的武三思如狗添翼。他又与韦后定谋,日夜讲张柬之等五人的坏话,说他们“恃功专权,将不利于社稷”。唐中宗无主见之人,当然“信之”。于是,武三思等人进言:“不如封敬晖等人为王,罢其政事,外不失尊宠功臣,内实夺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