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有救

石坚想了想说:“就是养了一些毒虫,让它们一起蚕杀。最后剩下的那一条就是蛊。”

“咯咯,你说的是蛊哦,”小姑娘响起银铃般的笑声,石坚注意到她这个蛊拖了一点音,与汉人说的蛊发音有点不同。小姑娘说道:“有啊,我们寨子就是一个蛊婆婆。”

石坚吓得一个机灵,他向四周看去。

传说中下这种情蛊是因为男人强势之后,母系社会解体,男人拿了猎物到邻村或者别的部落养二奶。家里的老婆没有办法,只好借用巫术,中的蛊的男子离开一定范围就会死去。

行走在湘西与贵州一带,群山环绕,苗家山寨绿水萦绕,看那些老旧的磨坊、被脚板磨得光溜溜的石头台阶、长满苔藓的木墙黑瓦、瘦的狗、脏的小孩,大河谷地上突兀耸立的巨大水车吱嘎吱嘎转动,似乎不堪重负,却顺利运转了上百年。看得久了人就痴迷了,似乎一切事物都能对人产生诱惑,让旅者的脚步滞重,只想停下来,融入缓慢的节奏里。内心深处或许还真有点期待遭遇蛊婆,自己也说不清。

山寨的炊烟袅袅升起,群山中的草木风华似乎都在“蛊惑人心”,一个苗家女子看了你一眼,也让你心动半天,旁边赫然有一位指甲长长的婆婆,你头皮发麻却也不知趋避,腿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你喝了一碗擂茶,心里使劲在想方才奉茶者有没有弹指的小动作,脑子里却全然是空白。

恭喜了,你就中了蛊了。如果离开这个苗家女子,就赶快请大师来治疗吧,还不能请神棍,否则马上就会一命乌呼。

石坚是在看周围有没有那个老婆婆。

其实石坚多虑了。

蛊是真实存在的。但没有那么玄乎。中国历史上多次发生放蛊事件,有真有假,但肯定有真实存在的。在宋太祖手中,就亲自下令将永州(湖南零陵)养蛊的三多户人家移往穷乡僻壤,不准他们进城。十几年后,福建路奏报朝廷刑案,福建路民间常人放蛊害人。小皇帝那时候也成了大皇帝了,十分难过,然后找大夫,一个叫林士元的医生偏方治疗蛊毒十分管用,仁宗命令官员将林士元的方子与御医的方子结合到一起,颁发各路,转发民间使用。不过后来有一个林冠英专门拍这样的电影,两者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其实蛊是古时候人们迷信,特别是苗人所住的地方,由于医学的不发达,什么病都归于中了蛊。因此产生了一个职业——蛊婆,无蛊婆不成寨。几乎每个山寨都有一个供奉的蛊婆。这让她们有了时间专门研究蛊,也就是一些毒物。导致蛊毒越研发越精深,从最初的虫蛊演变成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十一大类,无数小类的制蛊方法。

然后一些不法之徒再用这种蛊毒去害人,最后越闹越凶。文人学士相传述,笔之翰籍。医药学者也将其中神话的一部分当真。最后让人们谈蛊色变。就象石坚这样子,甚至比石坚还要厉害。

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一种比较高明的下毒方法。有些下毒方法,因为高明,还有毒物的凶厉,就是到了现代,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当然,现代这种下蛊也消声隐迹,但有没有不敢说。可下毒就要媒介,食物空气水源等等。不可能隔着几百里几千里还能将蛊毒发作。

南亚的降头术也是同理。如果象传说中那么牛,日本侵略时,只要搞到那些司令将军的生辰八字,几个降头大师在家里作作法,什么问题也解决了。连反抗都不需要。

其实蛊毒下毒时未必成功率达到百分之百,毒力也小,最多是对个体的伤害,与一些化学武器根本不能相比。只是人云亦云,造成了神秘感,使人产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