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芳:假佛徒,真好战(第4/5页)

孙初到沈阳时,住商埠地齐宅,嗣因房舍狭小,迁至大西关大什字街一座楼房,据说是殖边银行旧址,房子很多,比较宽敞。后来他的夫人和两个儿子也接来同住。楼下为其副官、卫士等,约有20人左右。另外有一位赵秘书。他还有几位处长长住日本站(南满铁路车站用地),均携带家眷。最后孙又迁至三经路一所楼房,系新式建筑,比较舒适。他另有一位夫人住在大连。

他的生活比较简单,饮食不太讲究。杨宇霆由前方回沈阳后,他夜间多赴杨宅与之周旋。在家时,除会客或与下属谈天外,总是手不释卷,有时绕室徘徊,若有所思,很少休息。他在沈阳的各处长中常来见面的,为粮饷总办程步青(系其外甥)。此时他的军队仍驻关内。有一次来了一位军长李宝章,以后又来了一位王金钰,他的副官们均称为总参议,住了10日左右又返回关内。

他喜欢骑马,他曾由关内运来骏马十余匹,兴之所至,常于天朗气清之晨,驰骋于郊外公路上。他极爱枪。他的寝室墙上挂有长枪,每次外出,车上亦放有短枪。他常说:“军人不能离开武器,有备无患。”

他很喜欢看书。他不但好看线装书,也好买新书。有一次,他与下属到日本站一家日本书店,买了很多新书。正在选购的时候,卖书的日本人,忽然用日语对其下属说了一句:“此人是孙传芳。”下属说:“你认错了。”他说:“一点不错,我有相片。”当他到楼上取相片时,下属劝孙先走。下属付款后即携书回去。孙系日本士官学校毕业,懂得日语,他当时也感到很奇怪。回家后,部下深深惊叹,日本一个普通商人,也有第二个任务。

孙在沈阳,每日赴帅府办公,像张学良将军的一位贵宾,又像高等顾问。他们两人很亲近,军事、政治以至家庭琐事,无话不谈。当杨宇霆指挥军队驻守榆关、昌黎一带时,孙曾亲至前方慰问东北军。那次坐的是专车,有米春霖、王烈诸人同行。有人私问孙到前方去做什么。他说:“你们总司令对杨宇霆不大相信,不知他在前方搞什么名堂,让我去看看。”及至前方军事结束,杨宇霆回沈阳后,孙白天仍到帅府,夜间多赴杨宅与杨周旋。但他从不访晤别人,即万福麟来谒,亦未回拜。其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有一次,孙传芳与其亲信一同到杨宅,刚坐下,杨宇霆说:“阿斗为何还不见来?”少顷,张学良将军亦到。在这一时期,张学良将军每晚均到杨宅,与杨极力周旋。在归途中,亲信问孙:“阿斗是谁?”孙笑答:“你还不知道吗?就是你们总司令。”亲信说:“为什么这样称呼?”孙说:“他一向是这样说法。”

血溅佛堂

1935年11月3日,星期三。天津英租界20号路134号,一座宏伟壮丽的深宅大院。孙传芳下野后,皈依佛门,成为在家修行的居士。每星期一、三、六还要去居士林听经。此刻,他蓝绸棉袍,灰春绸棉袄裤,系着白布腰带,白洋褂,青缎鞋,从楼上下来正要出门。

夫人周佩馨过来:“馨远,天气不好,今天不要去了。”

孙传芳笑着说:“夫人,恶尽言功,善满曰德,全凭诚则灵,这些年我专心念佛,连过去浮躁的脾气也改了,怎能不去?”

“馨远,天气不好,我今天不陪你去了,早点回来。”她亲自拉开小轿车的门。

下午两点左右,一位30岁上下的女子来到居士林,径直来到富明法师面前,双手合十:“大师,我有心礼佛,但经文难懂,如何能念?”

“心诚则灵,诵经的好处极多,试看下台的要人靳总理:孙联帅都皈依佛门,可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法师,孙联帅可是孙传芳?”

“正是,他是本林的理事长,每次都来,功夫甚好,日前已在仁昌广播电台中布道讲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