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舞财权(下)(第3/4页)

“啊!没什么,大嫂请坐!”张若锋慌忙要请王夫人坐下,自己则拉个坐垫靠近大门正中,将自己的身子落在妻子的监视范围内。

王夫人回头瞥了一下院子,淡淡一笑道:“我就不坐了,一早来打扰实在是不得已,只是有人要夺去煊儿的饭钱,若三弟不管,那我只好去长安找老爷了。”

说罢,她回头便走,走到院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对张若锋的妻子微微笑道:“扫地的事就给下人去做,男人不是扫扫地就可以看得住的!”

说罢,她轻扭腰肢扬长而去,将个张若锋的妻子恨得眼睛里都几乎要喷出火来。

……

“三叔在家吗?”张焕站在院门口叫了两声,院子里没有人,显得冷冷清清,院子落了一地的枯叶,一柄被折成两断的扫帚委屈地躺在枯叶之上,象在诉说什么代人受过的故事。

“三叔……”张焕的第三声还没喊完,只见正屋的门‘吱嘎’一声开了,一脸晦气的张若锋从屋内走出,后面则跟着他牛高马大的妻子,张若锋身子瘦小,从小他体质就弱不禁风,也是这个原因他没有入仕,只得一个骁骑尉的勋官,便留在本宗打理杂务,看似他的权力很大,但事实上他很多权力只是代理家主行权,并非他本人的权力,就比如财权,张若镐说给张焕便拿走了,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再顺便说一句,张若锋的妻子出身太原城有名的杀猪世家,她长得又黑又胖,张若锋的父亲之所以看中她为三儿媳,实在是因为她有旺夫之相,一脸的福相,能保张若锋一生平安,只可惜她连生了五个娃都是女儿,不过她们都已出嫁,使张若锋的体弱之质没有遗传到后代。

“噢!是十八郎,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张若锋端出长辈的架子,手背在身后却拼命摆动,示意妻子快走开。

张若锋的妻子见来的是一个又黑又高的年轻子弟,立刻有了七分好感,她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瞅了张焕半天,才慌忙开了客堂大门,将他让进客堂,又是端茶又是递吃的,忙碌了半天才退了下去。

“三叔,一大早赶来打扰是有点唐突了,只是最近张家的子弟闹得太不象话,十八郎希望三叔能出面说几句公道话,平息了这场风波。”

张焕的自信让张若锋暗暗冷笑,他凭什么知道自己会支持他,明明张家钱物充裕,他却要削减大家的月钱,而且又不一视同人,有的人削减而有的人却不动,如此强横的决定,让他如何支持。

他沉吟一下便道:“让我出面反对张煊他们的闹事倒也可以,只是十八郎突然要削减一些张家子弟的月钱,我认为极为不妥,这个我不能同意,希望十八郎先收回这个决定。”

张焕轻轻笑了一下,若无其事道:“我接管财权后发现我张家少了四十万贯库钱,所以我才说财政紧张,要削减开支,当然最后要征得三叔同意,若三叔不肯,那我只好去征求家主的意见。”

说着,他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浓茶,目光却微微斜睨张若锋,注意他的表情变化,果然,听见张焕突然抖出四十万贯之事,张若锋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怔怔地盯着桌面,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焕见状,他从怀里摸出那张四十万贯的批单,在张若锋眼前一晃,淡淡道:“这是杨管事给我的,三叔还记得这个东西吧!”

张若锋一眼瞥见,惊得心都要裂开,他派人去杀杨管事,但被他事先闻到味,跑了,好在帐本被自己拿到,还有柜坊的那一联批单也被自己先下手取走,惟独保管在杨管事那里的一联批单却和杨管事一起不知去向,他一直在为此事忐忑不安,现在张焕不仅将它抖出来,而且他还拿到了另一联批单。

张若锋的脸上急剧变色,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他声音颤抖道:“那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