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我希望那只是一个传说!(第3/6页)

秦渔不由嫣然一笑,回眸娇声道:“人都说殿下擅画婴儿,妾身却是今日才发现殿下的本事。殿下,咱们的儿子才刚刚百日呢,殿下以后要常给儿子画像,一年画一幅,妾身要好好收藏起来。”

朱柏哑然失笑:“一年画一幅,画上几年,我儿便不是婴儿喽。”

秦渔不依地道:“殿下就答应人家嘛。”

朱柏笑道:“好好好,都依你,我什么事儿不答应你了?”

说着,朱柏俯下身去,逗弄爱妃怀中的儿子,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匆匆进来禀报:“殿下,殿下,皇上有旨意到了。”

朱柏一怔,脸上不由微微变色,朝廷削藩的动静闹得很大,诸藩谁不知道?当初那位在诸王叔面前谦恭仁孝的好侄儿,如今简直成了诸王心目中的勾魂使者,谁都怕见他的旨意。朱柏有些紧张地对秦渔道:“爱妃且抱孩儿回房歇息,我去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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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府外,扮作行商走卒的朝廷兵马已将湘王府团团包围起来,原本藏在货车中的兵甲器仗也都取了出来,黄真看着紧闭的宫门,看看渐已西斜的阳光,不安地对袁泰道:“大人,湘王会俯首认罪吗?咱们宣旨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可这宫门紧闭……”

袁泰很笃定地道:“你放心,湘王府中侍卫有限,湘王固然果勇,又能如何?他没有别的路走的,唯有向朝廷递表请罪,方有一线生机。时辰不是还没到么,耐心等等!”

湘王府中,正妃、侧妃乃至王府属吏都跪在湘王面前,正在苦苦哀求,正妃吴氏泣声道:“殿下,殿下,不可行此绝路啊。王府多开了两道角门儿,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殿下就向朝廷俯首认罪,砌死了角门儿也就是了,殿下是皇上的叔父,皇上还能如何难为了殿下么。”

朱柏眉宇间一片愤懑与决然,此刻,他已换上了一身戎装,白盔白甲,肋下佩剑,肩上荷弓,完全是一副出征作战的模样,就连他冲锋陷阵时惯骑的那匹白马,都已披上了皮甲,鞍鞯齐备,由一个老兵牵着。

朱柏扶起妻子,豁然大笑道:“爱妃莫说傻话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我那好侄儿,在乎的岂是朱柏多开了一道门户?嘿嘿,他在意的实是我朱柏这个人罢了。我在世一日,便是他的眼中钉,必欲拔之而后快的。他既然对我朱柏的大好头颅这般朝思暮想,我送给他便是了!”

王府长史周维庸脸色苍白,一头冷汗,连连叩头道:“殿下,殿下宫门逾制,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便向皇上俯首贴耳,坦承罪过,想必皇上念及殿下恳切,也能网开一面的,纵然不行,也不过是落得周王、齐王、代王一般下场,何必行此决裂之事!”

周长史是真的害怕,他知道朱柏性情刚烈,却没想到朱柏性情刚烈到如此地步,朱柏喜谈兵法,喜欢练武,当初就曾在王府中私自打造趁手得用的兵器,被人告发到朝廷,被朱元璋训斥了一顿,当时朱柏可是温温顺顺地向皇帝认错了,怎么这回他却暴怒如斯?

周维庸看了看承运殿前堆积起来,且泼了油的薪柴,心中恐惧已极,王爷建制逾矩时他未能劝阻,本来就已有罪,要是王爷真的纵火自焚,他这个长史还能跑得了吗?只怕皇上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了。

朱柏听了周长史的话,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皇上削藩之急切,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他软硬兼施,先文后武,不过是迫我自己认罪罢了,我这请罪书一写,他就既可以遂了心意,又可以保住他那张至仁至孝的虚伪面皮了,哈哈……”

那牵马坠镫的老兵热泪横流,振声道:“殿下,咱们反了吧!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卑职赴汤蹈火,绝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