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武大捉奸(第2/5页)

杜文天向父亲承认,说他在兴教寺时确实看见一位容颜秀美、身姿妩媚的姑娘,故而心生好感,但他绝对没有任何下作的举动或言语,他只是心生好感,上前攀谈几句,就被张昌宗不由分说殴打了一顿。

杜敬亭信了,他相信儿子的人品,相信儿子不会骗他,反之,他已经领教了张昌宗的猖狂,他相信在这件事上,的确是儿子受了委屈。

杜文天又说,坊里关于张昌宗和上官婉儿的谣言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只是听人说起过这些谣言,而且本无传谣中伤之意,只是因为张昌宗在碧游宫时不依不饶,殴打他事小,却让杜家丢了脸面,他心生愤懑,为了泄愤这才说了几句。

杜敬亭又信了,他觉得儿子一向识大体、明大义,的确不可能做出这种小人行径,全是因为张昌宗过于猖狂,而他的儿子无法向权势熏天的张昌宗讨回公道,这才出言不恭,既是为了泄愤,也是为了维护家门。

杜敬亭气愤过后,又听了儿子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反而觉得是自己儿子受了委屈,是他这个当爹的不能为儿子申诉冤屈,心中便有了歉疚之意。不过,本着严父之道,杜敬亭心中这番感受是不会让儿子知道的,他依旧让杜文天在祖祠长跪三个时辰以示谢罪,这才叫人把他带到自己面前。

看到儿子下跪太久,脚步蹒跚,步履艰难,还得两个人搀着才能走进书房,杜敬亭心中便是一软,一见杜文天作势欲跪,忙道:“罢了,今日这个教训,你要牢牢记在心里才好,不用跪了。”

杜敬亭让两个家人给儿子搬了把椅子,又命他们退下,这才对杜文天道:“张昌宗要我父子召集四方宾朋向他谢罪,指定在安逸坊的那幢宅子。那幢宅子如今已经借与武驸马,宅子虽是我杜家的,可现在武驸马才是那里的主人,如果我杜家在那里向张昌宗请罪,势必会得罪武驸马。”

杜文天一看父亲不是要继续责骂他,而是有事跟他商量,心里安稳下来,便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另选宅邸,便是把他请来樊川赴宴又有何不可?”

杜敬亭叹了口气,道:“儿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张昌宗此番发难,并非只为你对他的非议,自我杜家将武驸马夫妇迎至安邑坊,就已得罪他了。”

杜文天恍然大悟,杜敬亭又道:“二张之猖狂断不会长久。但是眼下二张却还不是我们杜家可以应付的,所以,张昌宗的要求,我们不能不答应。可要是就这么答应,得罪了武家,我杜氏更是得不偿失。”

杜文天一听也没了主意,不禁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杜敬亭捋着胡须,轻声道:“为父仔细琢磨一番,倒是想出一个法子。如果我们请武驸马做东道,打着从中斡旋的幌子主持这场谢罪宴,那么把酒宴设在安邑坊不就合情合理了么,这样做既不会扫了武驸马颜面,也算对张昌宗有了一个交代。”

这种事丢人现眼的,难道还能让父亲厚着脸皮去办?自然要由他这当儿子的担待,杜文天明白过来,马上道:“儿明日一早就回安邑坊,一定让武驸马答应下来。”

杜敬亭担心地道:“你的伤……”

杜文天道:“只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

杜敬亭点点头,起身离座,走到杜文天身边,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缓缓走出了书房。

……

次日一早武崇训便命人备马,说是跟韦德睿、朱洪君、武小混等人有约,要去终南山一游。府中管事忙提醒道:“驸马,昨日杜府送来消息,不是说杜家公子今日要来请驸马斡旋与张奉宸之间的恩怨么?”

武崇训“啊”地一拍额头,道:“是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罢了,等他到了,引他去见公主,这事让公主决定就好。赶紧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