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备战(第2/3页)

杨帆正在寨门处指点着,忽然看见一位背水的姑娘被修建瓮城时掉在地上的一块土坷垃绊了一下,身子向前一栽,险险跌倒在地。水篓中的水哗地一下泼在她的肩上。

杨帆见状,急忙抢前一步,伸手抓她手臂,杨帆明明抓住了那位姑娘的衣袖,谁知却一把抓了个空,杨帆心中一怔,动作却是没有丝毫迟疑,赶紧再上一步,扣住了她肩上的水篓。

“谢谢你,我没事!”

姑娘向他笑了笑,便赶紧敛了眉眼,低声道谢。

她的气色很不好,脸色苍白,气色灰败,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显得特别憔悴。

杨帆看着她的样子有些面熟,仔细看看,忽然想了起来,忍不住叫道:“啊!是你!”

原来,这位姑娘正是那天背着水篓喂他喝水的那位姑娘。

那天的她神采飞扬,晕红的脸颊像天边的晚霞,眸中羞涩的目光像潋滟的江水,而今天的她……

从水篓中泼出的水湿透了她的衣裳,肩头慢慢渗出殷红的血迹。

“涟新,涟新,你怎么了。”

一个背着水走到寨门外的姑娘看到眼前这一幕,连忙飞奔过来,水从她肩后的水篓里跳跃出来,扑洒了一地。

“涟新!”

那个姑娘扶住了她,涟新抿着嘴唇勉强一笑,低声道:“我没事,快走吧,多储些水。”说着挣开她的手便匆匆离去,似乎不想在杨帆面前站得太久。

杨帆看了看刚刚赶到的这位姑娘,正是今天在厅屋中给高青山倒水的那个女孩。杨帆问道:“姑娘,我前几日看见她……涟新姑娘的时候还好好的,她这是怎么了?”

那位姑娘听了眼圈一红,她知道寨子里现在有这么大的变化全是因为杨帆,这个人同姚州那些人不同,虽然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所以没有瞒他。

姑娘哽咽着道:“前几天,文土司的兵冲进我们的寨子,到处杀人放火。我被阿爹藏在石磨后面的柴草堆里,吓得不敢出去。我看到有个畜生追赶涟新,撕扯她的衣服。涟新拼死反抗,被他一刀砍断了手臂,那个畜生……”

她的眼泪突然像泉水般涌出来:“涟新已经痛的晕死过去,那个畜生还不放过她,他撕扯掉涟新的衣裳,把她强暴了!”

她拾起袖子擦擦眼角,仇恨地道:“我听见有人喊他小头人,还有人叫他谢传风!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的!”

“谢传风!”

杨帆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射出刀锋一般锐利的光:“他是文土司的人?我记住了!你告诉涟新姑娘,一水之恩,杨某会用那个人的血来报!”

姑娘抬起泪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高青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面前,对那位姑娘道:“叫涟新不要挑水了,她的身子还虚着,你看着她些。”姑娘答应一声,向涟新追去。

高青山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低沉的声音在胸膛里像殷殷的闷雷:“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个姓谢的因为有头人‘根根’,所以做了小头人,他就在都督府里做事,还有官职在身,是个从八品下的参军事!”

杨帆知道头人“根根”是什么意思。大头人或者二头人与百姓家的女人有染,却又没有纳其为妻妾,这个女子嫁的是寻常百姓,但是因为孩子的生父是头人,也就是有头人“根根”,便会成为小头人。

杨帆一字一句地道:“我保证,他会死!”

一个正值花季的美丽女子,突然被人砍去一支胳膊,又被人玷污了清白的身子,那是多么巨大的痛苦。杨帆一直痛恨御史台的那班人所做的丧尽天良的事,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那是一种切肤之痛,仿佛那位涟新姑娘就是他的骨肉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