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六节 大获全胜(第3/8页)

带着感慨,特穆尔离去,城内的颉利却命突厥兵将张亮绑上关押起来,命几个人看守。张亮一日三餐不缺,也不受虐待,知道自己眼下的待遇不过是暂时,若真的谈崩了,说不定马上就有性命之忧。

一晃几日已过,张亮暗想李将军让自己最少要将突厥兵拖延五日以上,眼下这日子已差不多,李将军若是发动,自己也要想办法脱身才是。这一晚吃饭的时候,张亮装作手脚被捆的麻木不太利索,打破了吃饭的碗,然后取一瓷片藏在手心。突厥兵骂骂咧咧的收拾,并没有察觉张亮的小动作,张亮又被捆起,准备晚上人静的时候,划破绳索,然后逃之夭夭。他早就观察了地形,见看守他的现在只有四个突厥兵,而且均是心不在焉。只要去了捆绑,要杀之逃走还不困难,可关键是不想打草惊蛇,只想着再拖延一晚也好,既然如此,不如天明前再逃。

正盘算的功夫,房门打开,骨础禄走进来,脸沉似水。

张亮心中微凛,展露笑容道:“俟斤,找我吗?”

骨础禄冷冰冰的望着张亮,见他镇静自若,突然哈哈大笑道:“当然是找你,你没有骗我们,可汗很喜欢。走……我带你去见可汗。”

张亮心中不解,却赔着笑脸,“我怎敢欺骗可汗和俟斤呢?”

骨础禄找人给张亮松绑,然后带他前往大堂,颉利高高在上,阴抑的脸上终于有点阳光,特穆尔正在那唾沫横飞的吹嘘,堂上还有一匣金子,灯光一耀,照的特穆尔脸上金光灿烂。

“可汗,西梁王果然有意和解,说你和他的敌人都是李渊。所以请你不计前嫌,愿和你永结友好,从此草原中原一家人,为示诚意,又让我带回一匣金子表示心意。他说可汗再等两天,他会派东都大臣带礼物前来,商议和谈的细节。”

特穆尔脸泛光芒,暗想这辈子总算做了件露脸的事情。张亮暗自好笑,心道西梁王做戏一绝。只是这珍珠和金子,就骗取了颉利的信任。

颉利望向张亮道:“你很好,我不会亏待你。今晚……我们突厥勇士喝个痛快,你也算上一份。”

张亮满面欢容道:“多谢可汗。”

以为萧布衣真心想和,颉利暂时放下心事,暗想这些天手下苦累,也要犒劳一下。命令突厥兵今夜开怀畅饮,大宰牛羊庆祝。张亮身边虽还有人监视,可这些天来总算能痛痛快快吃一顿。众人给他一皮袋青麦酒,他假意痛饮,多数却倒在衣襟之上,等到深夜的时候,很多突厥兵已酩酊大醉,张亮也装醉回转。看守他的四个人有两个还算清醒,回转房间后,又将他捆了起来。等锁了门,四人在外屋大喊大叫,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郁闷,不一会的功夫,已无声息,想必都已熟睡。

张亮暗道,突厥兵放松警惕,若在这时候偷袭定襄,管保大获全胜。可惜自己无能为力报信,就算能报信,西梁军也不见得能赶到。看今日的情形,再拖延几日也好,今晚不急于离开,以免打草惊蛇。

正犹豫间,突听外边有些响动。一突厥兵蓦地道:“是……”他‘谁’字还没有问出,就像打鸣的鸡被割了脖子,有着说不出怪异。然后屋外就是‘嚓嚓嚓’几声响,张亮久经战场,感觉那像单刀入肉的声音,不由大骇,知道门外有变,不知道来者是谁,是敌是友。不甘心束手待毙,手腕一翻,瓷片在手,利用手指的灵活度,已将绳索割开个口子。

房门一响,一人穿着突厥装束带着寒气走进屋来。毡帽下沿挡住半张脸,看不清面目。

张亮低声道:“是谁?”他不解绳索,暗忖可以崩开绳索给对手一击,蓄力在身,那人推开毡帽,低声道:“我……张济!”

张亮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萧布衣手下的铁血护卫张济,大喜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