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零节 非亲兄弟(第2/6页)

裴寂咳嗽一声,知道一个长孙无忌好摆平,可在关中,长孙家已经根深蒂固。眼下关中已人心惶惶,这件事处理不好,惹怒了一直坚定支持李渊的长孙阀,外战未平,内乱又起,那无疑火上浇油。含混道:“这个……没发生的事情,老夫不敢臆断。圣上已责罚了元吉,无忌,一人退一步好不好?”

长孙无忌还待再说,李渊已道:“把元吉这逆子拖出去,重责二十大板,然后关起来!”李元吉哀嚎不已,李渊不为所动,等到将李元吉拖出去后,李渊和颜悦色的对长孙无垢道:“无垢,伤的重不重?”他避重就轻来问,长孙无垢虽是委屈,还是喏喏道:“圣上,无垢……不妨事了。”

李渊叹道:“无垢贤惠,识大体,朕甚感宽慰。无忌,这件事的确是元吉的不是,朕……管教无方,代他向你赔罪了。”

长孙无忌只能跪倒道:“微臣不敢。”

“既然没事了。无忌,你就带无垢回转吧。我会让御医随后就去。”李渊道。

长孙无忌无奈,知道这件事已不了了之,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心中愤懑,只能退下。李渊舒了口气,望向了裴寂。这时候御医早赶到,给裴寂包扎好伤口,李渊问道:“裴仆射,朕误伤了你,着实过意不去。”

裴寂慌忙跪倒道:“圣上何出此言,老臣得遇圣上重用,就算肝脑涂地都是在所不辞,些许小伤算得了什么?”

李渊将裴寂搀起,拉着坐在床榻旁,裴寂有些不自在,“圣上,这是你的位置,微臣不敢坐。”

李渊感喟道:“裴仆射,朕知道这世上待朕如兄弟的人,也只有你一个。当年若非是你,朕早就不得善终,哪有今日的荣耀。不要说这床榻,就算朕之江山,和你共打理,那也是绝无猜忌。”

裴寂有些惶恐,岔开了话题道:“圣上,元吉这么闹下去,总不是办法。”

李渊道:“我实在对他太过溺爱,导致今日的局面。”

裴寂犹豫片刻,“圣上,你对建成、世民都是管教有方,不知为何对元吉为何这般疼爱。难道是因为当年遗弃的事情?”

李渊叹道:“你和朕多年,早知道遗弃的事情,可这……还不是真相,朕藏了太多年的心事,也只能对你说说。”

裴寂惶惶道:“圣上不说,老臣也无妨事的。”

李渊苦笑道:“说说也无妨。”见李渊想说,裴寂只能听。李渊又问,“窦后遗弃元吉的事情,你想必也知道些内情。”

裴寂道:“当年都说窦后生下元吉的时候,嫌他长的丑陋,不愿意抚养,这才丢弃了他。有一日我和元吉闲聊,才知道他已知道这件事,又因为建成、世民、玄霸颇受你和隋帝的宠爱,他却默默无闻,是以才觉得不公,一直耿耿于怀,行为乖张。”

李渊道:“纸里包不住火,他终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和元吉不见得是闲聊吧。”

裴寂小心道:“老臣只想劝他几句,没想到反倒知道他的心思。”

李渊道:“裴仆射,你对朕的关怀,朕真的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其实……元吉不是窦后所生。”

裴寂吃了一惊,“这……这……”他不知怎么说才好,他虽受李渊的器重,可知道这种隐秘的事情,极易惹杀身之祸,知道多了绝非幸事。不敢评价,只能吃惊,李渊见到他的神色,苦笑道:“可他还是我的儿子。”

裴寂有些糊涂,“那……”

“当年窦后嫁给我,其实我算是高攀了。”李渊感喟道:“她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嫁给我后,受了不少苦,我对她……一直都很尊敬的。”

裴寂叹口气,知道尊敬和爱的区别。有时候,就算帝王,也不能坦坦荡荡的去爱,杨广无疑是个最好的例子。对于李渊的苦,裴寂也是了然,李渊敬窦氏,却不见得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