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零节 飞将军(第2/5页)

每次想及这点的时候,她都是暗自心痛,黯然伤神。时光变幻,他们也终于到了最终对决的时候,应该也是说两股势力最终对决的时候。父亲和瓦岗联手,要先翦除大隋的张须陀。杀张须陀已是中原盗匪的共同目标,张须陀不除,他们永无出头之日。为显和瓦岗联合的诚意,父亲出动了手下的两员大将来协助李密行事,她也跟随苏定方和刘黑闼二人前来瓦岗,因为她放心不下心中的牵挂。她终于忍不住混入了大营,请他离开张须陀,因为她知道,这次计划端是周详,张须陀必须要死,可她只怕他有一丝意外,他还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她并没有想让他背叛张将军,她只想让他暂时的离开。

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计划行事,张须陀死,他们的计划大功告成。她只以为从此以后,他们能在一起,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只有离的更远!

见到他势若疯虎的抢了张须陀的尸体出去,她就知道自己做了件终身后悔的错事,她不应该劝他离开。悄然的跟在他的身后,见到他将张将军的尸体埋在黄河对岸的山中,她不解其意,可她要去草原为爹爹买马,从草原回转见到他的那一刻,她芳心寸碎,从那一刻她才明白,他在她的心目中,分量如此之重。

那一刻,她宁可承担所有的责任,只求他莫要伤心,可以停留,可他挥一挥衣袖离去,再不回头!

她很多事情不明白,只觉得要非她的劝阻,他绝对不会落到如此的田地!千错万错,她愿意承担一切的错,所以当她得知他投靠了杜伏威,她毅然南下。罗士信或许已非当年的罗士信,但窦红线永远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窦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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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红烛高燃,红泪斑斑,窦红线心中亦是流泪,只是嘴角还是挂着笑。

不知过了许久,红泪终于燃尽,‘波’的一声响后,帐篷内暗了下来。可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有时候反倒看的更清楚。窦红线不闻罗士信言语,终于轻声问,“士信,你还好吗?”

罗士信缓缓抬头,望着那黑暗中闪亮的双眸,“我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窦红线心中一阵刺痛,轻声道:“我们那过的却不算太好,我爹率人击败了薛世雄后,本来声望大振,势力一时无二。可涿郡的罗艺说要为薛世雄报仇,盘算前来攻打我们,王薄也不服我爹,总是在背后搞鬼,可最要紧的是出来了个杨善会,此人骁勇善战,死死的钳住我爹向西推进的路线。我们三方为敌,苦不堪言,我们……需要你。”

说出这话的时候,窦红线却没有说及一点,她不是想替爹爹拉拢罗士信,她只是担心罗士信,或许有人知道自己被需要的时候,总不会自暴自弃。看着罗士信的颓唐,想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小男孩,她心中阵阵的抽搐。

“这与我何干?”罗士信冷冷的回了句。

窦红线继续道:“杜伏威这人其实心胸不算宽广,我听说他和辅公祏是贫贱之交,一起打下了天下后却对辅公祏颇为猜忌,他让几个义子掌管大权,却是架空了辅公祏的兵权。我只怕你跟着他,总有一日会和辅公祏一样的下场。”

“这与你无关!”罗士信不动声色。

窦红线露出苦涩的笑,“士信,你不是想当将军,可大隋显然不行了。我对爹说起你的事情,他对你也很是器重……”

“我要休息了,请你不要打扰我。”罗士信缓缓的躺下来,伸直了双腿。

窦红线强笑道:“好。”

她缓缓起身,走到帘帐处,突然回头道:“你……自己保重。”

掀开帘帐走出去,窦红线感受到秋风的森冷,却没有感觉到身后一道目光,黑暗中满是明亮。

罗士信治军严格,人亦孤僻,休息之地亦是偏僻。窦红线离开他的营帐没有花费多少的气力。望着无边的黑暗,窦红线心中茫然,不知道应该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转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