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节 偷鸡蚀米(第2/8页)

众百姓议论纷纷,对真相却是一无所知,不过并不妨碍他们对萧布衣的敬畏敬仰之情。

见到大军沿着官路而行,尘土飞扬,一直向东南而去,消失不见,百姓这才轰然而散,回转到城中。一百姓模样的人远望大军离去,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缓步回转到襄阳城中。

他穿街走巷,好整以暇,见到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进入一窄巷之中,巷子尽头有一小门,他敲了三下,推门而入。

庭院中坐着几人,为首一人额锐角方,眸子精光闪烁,却正是蒲山公李密!

不过他眸子中虽是精光闪烁,脸上却是带有病容,不时的轻咳一声。

以他武功之精湛,当然不是感染风寒,而是当初张须陀一掌差点要了他的命,虽是好转了些,病根却是无法根除。

谁都想不到李密竟然不在荥阳抵抗隋军,而是带了手下前来襄阳。

那人坐到李密对面,微笑道:“蒲山公果然见识不凡,算准萧布衣定会出兵攻打江夏,襄阳空虚,这才趁机而入,想必定能一战功成!”

坐下那人赫然就是房玄藻,李密身边坐着王伯当、房献伯,旁边还有一人,赫然就是瓦岗五虎之一单雄信!

王伯当一旁道:“先生,只凭我们几人之力,要取襄阳还是太过儿戏了吧?”

房献伯也道:“我也觉得如此,如今萧布衣已经离开襄阳,我想蒲山公也该把胸中计谋说与我等知道!”

单雄信却是沉声道:“蒲山公,你说病情未好,一直都在养病。这下却是带我们几人前来襄阳,可考虑到瓦岗根基不稳?”

三人三种疑问,都是脸现忧色,竟然都对李密的图谋并不知情,可态度都是恭敬,实在是因为李密运筹帷幄,着实做了几件大事,没有不成,这才让众人深有信心,死心塌地的跟随。

李密微笑道:“这倒不是我故作高深,而是不敢确定萧布衣是否会离开襄阳。此子若是留在襄阳,我等的计谋不见得成功。但是他一离开,襄阳城能和我对敌之人再无一个。”

“蒲山公莫忘了还有个徐世绩。”房玄藻一旁提醒道。

李密笑道:“雄信,你和徐世绩并称瓦岗五虎,若单论武功,你们孰高孰低?”

他说单论武功,显然在心中早就觉得,若论计谋的话,单雄信还是远远不如徐世绩。

单雄信脸上并无不悦之色,“若论计谋,我远不及世绩,若论武功嘛,倒可以和世绩勉强打个平手。可蒲山公,世绩和我兄弟情深,我虽来襄阳,却不想和他为战。毕竟,是我们误会他在先,徐世绩心高气傲之人,在瓦岗多年,并不负瓦岗。寨主后来也求他回转,只是他已对瓦岗心灰意懒,算不得背叛了。”

“雄信此言差矣,大敌当前怎么能讲什么义气……”房玄藻才要说什么,却被李密挥手止住,“雄信所言极是,其实我对徐世绩此人也是颇为欣赏。当初徐世绩持刀要害翟当家……我事后想想,却觉得这里多半有些误会,想徐世绩也是义气深重的汉子,断不会为求前程来害兄弟……”

单雄信目光一闪,“蒲山公真的这么认为?”

李密微笑道:“雄信也真的小瞧了我,先不说徐世绩是否真的要害翟当家,就算他真存此心,也是人之常情。如今瓦岗势力强盛,却是急需大才,而徐世绩正是瓦岗所需之人!他若能投靠瓦岗,我是倒履相迎。”

单雄信叹息一口气,“我只怕他不会回转。”

“不尝试一下,如何能够成功?”李密微笑道:“如今时机已到,我倒可以把心中计谋说与你们听。你们都觉得我带你们几个前来十分儿戏,又觉得瓦岗正和隋军抗衡,我不会轻离,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可你们若都是如此想法,萧布衣徐世绩多半也会麻痹大意,如此念头,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才为兵家诡道,若非如此,如何能骗得过狡猾有如狐狸的萧布衣?其实我在夺金堤关的那一刻,已经想好了再如何落子,诛杀张须陀……”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密咳嗽几声,轻轻叹口气,“我虽蓄谋已久,可还是低估了张须陀的武功,好在……”